“上將大人……”知曉池長晟所乘坐的飛船已經啟程的副手表情有著幾分憂愁,“就隻拜托池家大少爺去找小姐嗎?”
“不然呢,讓我去找嗎。”阿彌修眼神陰冷地看向副手,“還是說你過去?”
副手立刻低下了頭,眼觀鼻鼻觀心,上將的氣勢越來越充滿壓迫感,仿佛下一秒就會讓人血濺當場。
“池長晟……這個人的病怎麼好的,為什麼突然如此執著要去母星……”阿彌修漫不經心的手指輕點著輪椅扶手,“我比較好奇究竟是誰救了他,那個人是怎麼在遠遠的母星把在帝都星病危垂死的池長晟治好的。”
“上將大人是想?”副手可不敢隨意揣測阿彌修的心思,這位大人的陰晴不定上將宅邸裡的人都知曉有多可怕。
“能抓過來留在身邊自然是再好不過的,活了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感受到讓我這麼舒服的氣息。”阿彌修長舒一口氣,眯眼想著池長晟身上若有如無的淺淡花香,猜測著那花香究竟屬於哪種花木,竟是讓他有種恍如隔世的熟悉感,恍惚間竟是將那池長晟錯看成了一位冷清縹緲的高挑少女,致使對方對他出言冒犯也沒有絲毫的怒氣。
甚至生起……她說什麼便是什麼,她說的便是真理——這種幾乎瘋狂到可笑的想法。
母星可不適合人類居住,哪怕現在人類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異能者,但在那遍地都是十級異獸異植的可怕星球,人類的力量微乎其微,阿彌修確信池長晟會把那位救了他的大恩人帶到帝都來,到時候他再看看也不遲。
至於安琪拉·米歇爾,是該這那丫頭一點教訓了,說風就是雨的性子這麼久都沒改過來,真當米歇爾家還是曾經的那個米歇爾家嗎,那些大家族哪個不是虎視眈眈等著從米歇爾家族啃下一塊肉來,如此魯莽的行為等她回來了,他也要狠狠的抽打她一頓,讓她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想起小姑娘哭著大喊說要給他找來治腿祛毒的草藥的樣子,阿彌修鴉羽般的眼睫微微一顫,眉眼間的陰鷙散去些許。
——可以酌情考慮抽輕一點。
“阿嚏!!!”遠在母星,死裡逃生的金發灰眸小姑娘打了個格外響亮噴嚏,完全沒了千金小姐姿態的她隨手抓起自己的袖子擦了擦鼻子,笑容燦爛的看向身旁披著墨藍色長袍、穿著銀白仙衣、金緞束發的清姝少女,高高舉起手裡的草藥,“神使大人!看!”
見她這副興致高昂的樣子,被稱之為‘神使大人’的少女神情寡淡的看了一眼她手裡抓著的草,微微頷首,讓小姑娘臉上的笑容更加歡喜,仿佛這就是最中肯的讚揚與認可了。
翩然而至的神明不禁莞爾,“是可明目止咳的闕明草沒錯,這一次沒有采錯,不過用力過猛,根部與枝葉有所損壞,還需多加注意。”
“好的神明大人!!!”安琪拉·米歇爾將手裡抓著的闕明草小心翼翼的洗乾淨去了土壤後放到了神殿前的專門騰出來曬草藥的空地上。
安琪拉·米歇爾,前天被遲長生在異獸雪嘯獅口下救下來的小姑娘,雖然早就成年了許久,但天生的娃娃臉和被家裡人寵大養成的天真純善性格讓她看起來似乎還沒過十五歲,和外表定格在十六歲卻因為天生早熟和身高而像是二十多歲的遲長生比起來就是個截然相反的鮮明例子。
“等你的傷養好了,再請長生帶你去更遠地方尋找能為你兄長治好腿的草藥吧。”神明坐在過廊,笑著看這個朝氣蓬勃的小姑娘折騰草藥。
“好!”安琪拉高高舉手開心的讚同,接過拉扯到背後的傷口,傷口的撕裂感讓她齜牙皺臉,表情逗趣又可愛,為了讓小姑娘安分的休息一段時間而不給予治愈術的神明眉眼彎彎,溫柔如春水,遲長生靠著一旁的樹,低垂著冷淡的眉眼看著地上曬著的草藥,也不給予這位過分活潑的小姑娘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