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一杯漸冷的奶茶,遲長生歪頭看向走出來的暉,他臉上被打出了一大塊烏青,脖子上也有很瘮人的掐痕,他低垂著眼瞼頗有些漫不經心意味的擦了擦嘴角的血,長長了的霜白發絲披在他肩上,用來紮頭發的皮筋不知所蹤。
“走吧,學姐。”暉看著遲長生,扯了扯嘴角,他以前從未如此和人打過架,他一直都是默默承受的一方,這是他第一次想要和彆人打個你死我活,不使用作弊bug般的精神力,而是僅憑著這具身體的打鬥,莫的體質在獸人之中屬於一等一的強大,他打在身上的傷都格外的疼痛,但是暉卻仿佛沒有痛覺一般回以更加狠厲的攻擊。
遲長生向他伸出手卻被避開。
“學姐,不要在我身上浪費那些力量了。”暉淡淡道,“我們要去b市了。”
遲長生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暉這才輕輕的拉起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他的手心更加的溫暖,那溫度對於遲長生而言稱得上是灼燙,她縮了縮手卻被更加用力的反抓住。
“疼嗎?”遲長生語氣就像是在歎息。
“疼,回去擦點藥就好。”暉頓了頓,“肋骨可能斷了兩三根,不過我打斷了他五根肋骨,不虧。”
“那就去醫院。”遲長生斬釘截鐵的決定道,兩個人一起走一邊說,“如果傷勢太重就我一個人去b市。”
暉抿了抿唇,知道自己瘋過頭,乖巧的應答了一聲:“嗯。”
會客室裡的莫也被獄警帶去醫務室處理傷勢,‘塔爾塔洛斯’的醫療設備很齊全,顯然是知道這裡的犯人各個有多凶殘,所以有備無患。
“‘死神’本應該也是要進來的。”種族是植物的特殊獸人醫生將藥水注入針管裡,排出多餘的空氣後看向奄奄一息似乎下一秒就要死去的莫,碧綠色的眸子亮得驚人,“但是很可惜她被赦免了罪行,因為她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
“哦?醫生見過學姐嗎?”莫扭頭看向醫生,植物類的獸人稀少,正如同鴆那般稀少,但是他們對於藥劑的敏銳程度是所有人都望塵莫及的,世界上上萬種的藥劑有百分之七十都出自植物類獸人之手。
“之前偷偷看過她一眼,那個時候才下定決心來‘塔爾塔洛斯’的。”醫生眉眼溫和,“所以我很遺憾,但卻又很高興。”
“你喜歡她。”莫虛弱的扯了扯嘴角,混蛋狐狸還真是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卻又顧忌著什麼沒敢下殺手,真是個可怕的家夥,當初他雖然也察覺到那家夥和他根本就是同類,卻一直壓抑著自己不去釋放本性,不管本人有沒有自覺,在莫看來就像是早有預謀,就是在以絕對乾淨不沾血腥的狀態等待長生,長生學姐那種人雖然是比他都要來得凶狠的‘死神’,但與他們為欲望而殺不同,她更像是……執行任務,不沾染絲毫的殺孽,仿佛是‘合法’行動一般。
“我們植物類獸人就沒人不會不愛她。”醫生將針筒的針準確無誤的紮入莫的靜脈之中,將能夠促進愈合力的藥水緩緩推入,“你們不會懂我們的感覺的,雖然你也或多或少有所感受吧,即使害怕也想要在她身邊看著她的那種強烈欲望……彆再想了,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