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雲禩?八弟的名謂,為何如此古怪?
梆梆!
雲禩心頭狂跳,猶如半夜敲響的棒子,然他轉瞬鎮定下來,給胤禛回複。
【雲禩】:四哥有所不知,這是“昵稱”,可以更換的。
【胤禛】:原是如此。
胤禛發過最後四個字,便沒有再回複,這個事兒仿佛便這麼翻篇了過去。
雲禩微微吐出一口氣,對老九胤禟道:“走罷。”
二人離開禦花園畔的萬春亭,一個人影便從萬春亭背後轉了出來,那人身材高大,麵容極其冷硬,總是沉著一張臉麵兒,板著唇角,寡言冷顏,甚是不好想與。
正是四爺胤禛!
叮!
【空間姓名修改失敗!!】
【現有空間等級,暫不支持修改姓名!】
胤禛從萬春亭背後繞出來,看著行遠的雲禩,盯著他越去越遠的背影,若有所思,口中喃喃的道:“雲禩?雲禩……”
……
禦駕巡幸五台山,諸位皇子扈行陪同,仆臣萬千,康熙雖不是一個鋪張浪奢侈之人,然,凡是皇帝出行,這排場如何能少得去呢?
諸皇子統一身穿石青色有袖行褂,圓領對襟,袖長及肘,門禁前五個紐扣,連紐扣數量都有明確的規定。皇子身後則跟著身穿任職褂子,也便是俗稱黃馬褂的豹尾班侍衛,皆是從上三旗侍衛內選有功之臣的子嗣,經過重重遴選最終確定,豹尾班侍衛攏共六十人,都是皇上左右的心腹。
巡幸的隊伍從京師出發,浩浩蕩蕩一路向五台山開去。
雲禩騎在馬上,他在現代之時雖不時常騎馬,但是為了談生意,也曾去過馬場,倒為今日積攢了不少經驗,因此騎馬對他來說,雖不純熟,但也不至於露餡。
雲禩利索的翻身上馬,跟隨著扈行隊伍前進。
噠噠噠……
馬蹄聲響起,四爺胤禛勒住馬韁,緩緩向雲禩靠攏而來,與雲禩比肩而行,難得露出一個親和的微笑。
當真彆說,胤禛的麵容生得冷峻料峭,但容貌俊美無儔,世間少有,不笑之時冷若冰霜高不可攀,一笑起來卻猶如隆冬之冰雪融化,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
便宜四哥今兒個心情看起來極好,還對雲禩笑了笑,但雲禩微微抬頭一看,便宜四哥頭頂上的讀心術小表情可不是因著踏青而歡心高興,胤禛的小表情分明是一臉探究與試探。
胤禛不著痕跡的笑道:“八弟,還記得咱們一同在書房習學之時,師傅們便經常誇讚你的騎射技藝,左右今日得空,咱們兄弟二人好好比試一番?”
騎射?
雲禩心中按兵不動,自己的確去過馬場,若論騎馬的確可以渾水摸魚,倘或是騎射,豈不是立馬便要露餡兒?
“四哥說哪裡的話兒?”雲禩二兩撥千斤:“若論騎射,弟弟如何能與四哥相提並論?自是不如的,豈能班門弄斧,自討無趣兒呢?”
雲禩並不接茬兒,胤禛好似還想再多說甚麼,便在此時,迎頭的豹尾班侍衛打馬向後跑來,一路催馬快跑,一路高舉手中領牌,揚聲大喊:“傳聖上領!原地駐蹕禦營——”
“原地駐蹕禦營——”
“原地駐蹕!禦營——”
豹尾班侍衛一聲聲傳令下去,綿延看不到邊際的大部隊緩緩停駐下來,開始原地紮營。
雲禩正好得了機會,便道:“四哥,一路車馬勞頓,今日便駐蹕罷。”
胤禛沒了話兒說,隻好翻身下馬,上前去驗看紮營。
雲禩看著胤禛離開的背影,也翻身下馬,微微垂下眼簾,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看來……
便宜四哥開始懷疑自己了。
禦駕駐蹕,隨行仆臣快速紮起扈行禦營,禦營的帳篷一條龍似的綿延開來,一眼看不到儘頭。夜色濃鬱,篝火也點了起來,一時間竟把黑夜打得猶如白晝一般無二。
諸位皇子各有各的營帳,雲禩堪堪要回營帳休息,迎麵便見到有人走了上來,恭恭敬敬對雲禩作禮,規規矩矩的乖巧喚人:“八哥。”
雲禩不著痕跡的細細打量對方,對方身材高挑,因著還未完全長開,和高大不怎麼沾邊際,身形略微有些瘦削,麵目清秀,透露著一股文雅的氣質,而那文雅的氣質背後,卻是藏不住的精明與算計。
來者十歲出頭,年紀不大,正是四爺胤禛的同母胞弟,排行十四,名喚胤禵。
雲禩對九龍奪嫡還算熟悉,十四雖然與四爺乃是同母兄弟,但是兩個人的乾係並不算親近,反而是異母的十三與四爺胤禛走得比較近,是雷打不動的四爺黨。
而雲禩眼前的十四胤禵,並非是四爺黨,在曆史上他可是有名有姓的八爺黨!
不過十四這個八爺黨,和老九這個八爺黨還不一樣,老九對八爺可謂是死心塌地,但十四對八爺多半是利用,在海東青事件之後,八爺失去康熙的寵信,十四正好順利上位,接手了八爺黨為自己所用,將八爺黨變成了自己的勢力。
雲禩對甚麼九龍奪嫡,壓根兒沒有興趣,況且自己的空間也是悠閒種田,和奪嫡爭權不如何匹配,雲禩並不想蹚這趟子渾水老湯,平白臟了自己的袍子。
雲禩便疏離的一笑:“十四弟,這麼夜了有甚麼事兒麼?我已經要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