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脫衣種地(1 / 2)

叮!

【空間小提示:掉馬預警!!!】

【即將觸發第1個BE結局!】

【NO.10887BE結局:欺君之罪, 按律當斬!】

【空間小提示:10秒後進入NO.10887BE結局!】

【10!】

【9!】

【8!】

……

雲禩對上胤禛的眼目,胤禛說的雖是問話,但是每一個字都非常篤定, 有的時候人太精明了也不是好事兒,尤其……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宿敵。

十秒後將會自動進入BE結局,雲禩可不會傻到用十秒時間對胤禛大喊:便宜四哥你聽我解釋!

雲禩眼目一轉,麵上不見驚慌失措, 鎮定如常, 仿佛掉馬的並非自己,而是旁人一般,淡定的抬起手來, 虛點【背包】,從中拿出係統道具。

叮!

【是否消耗一枚【後悔藥】, 將時間推移至2個時辰之前。】

【是】【否】

雲禩毫不猶豫的點擊了【是】。

唰——

眼前的景物開始模糊,仿佛一滴水飛濺的漣漪, 一點點蕩開,臉色陰霾的四爺胤禛、輕薄小衫的楊氏之女快速在漣漪中扭曲、撕裂……

雲禩再睜開眼目,眼前的楊氏之女消失了, 一盞燈火明明暗暗,照亮著雲禩手中的賬簿。

叮!

【【後悔藥】已生效!】

【空間小提示:掉馬預警解除!】

雲禩順著自己的手掌低頭一看,手中是賬簿,兩個時辰之前, 自己應是在查看賬目。

果不其然, 屋舍裡隻有雲禩與便宜四哥胤禛兩個人, 老九、十三和十四全都回去歇息了。

便聽到胤禛語氣幽幽的道:“能將我頑弄於股掌之中的人,怕還從未出生過。”

雲禩按兵不動,心說原是回到了“這個情節”?

胤禛說罷這句話, 突然有些停頓,便好像卡殼了一樣兒,隨即眯了眯眼目,頭頂上的文字泡冒出“???”滿頭的問號,還來了一個萌萌的歪頭殺。

胤禛喃喃自語:“這話兒……如何這般熟悉?”

能不熟悉麼?雲禩險些笑出聲來,兩個時辰之前便宜四哥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雲禩收斂笑容,故作正色道:“想必四哥是倦了,天色也不早了,一會子便會天亮,明日咱們還要去災情最嚴重的災區走一走,四哥也歇息罷。”

胤禛並未覺得太困倦,他不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皇子,已經做過那麼多年的雍正皇帝,挑燈政務早就是胤禛的家常便飯,不過熬夜而已,胤禛真的沒當回事兒。

然……

今兒個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到底哪裡不對勁兒,胤禛也說不出來,仿佛那句話就在口頭,但就是隔著一層紗,點不透,摸不著。

好似……

胤禛回憶的道:“我是不是忘了甚麼?”

“甚麼?”雲禩心裡揣著明白裝糊塗,道:“看來四哥當真乏了,也難怪,這一路車馬勞頓的,老九那鐵打的身體都疲了。四哥,快去歇息罷。”

雲禩說著,站起身來又道:“那弟弟便先回去了。”

胤禛點點頭,將賬簿撂在案桌上,道:“罷了,今兒個時辰夜了,你也去歇息罷。”

雲禩施施然離開胤禛的屋舍,從大門走出去,正好聽到胤禛低聲自語的嗓音。

“好像是忘記了甚麼,怎麼的想不起來了……”

雲禩的步伐停頓了一下,背對著胤禛,挑了挑眉露出一抹笑意,心道誰說這個世上沒人賣後悔藥?後悔藥這種道具,以後空間點數允許,應該多墩幾顆,果然是居家旅行“必備良藥”,好用的緊。

雲禩離開胤禛的屋舍,往不遠處自己下榻的屋舍而去,他剛要入門,便看到一抹輕薄的身影,大黑天兒裡的左右逡巡,慢慢往這邊而來。

楊氏之女!

不是楊氏之女蘭兒還能是誰?

雲禩立刻進了自己的屋舍,反手將房門輕輕掩上,沒有點燈,直接進了內間兒和衣躺下來。

過不得多久,便聽得……

叩叩……

叩叩。

叩叩叩……

敲門的聲音很輕,想必是楊氏之女來了。

雲禩睜著眼目,卻當沒聽見,聽著那輕輕的敲門聲反而閉上了眼睛,看起來是準備歇息了。

“八爺?”楊氏之女在外麵鍥而不舍的敲門,敲了一會子之後改為輕喚。

“八爺,您睡了麼?”

“小女子是蘭兒啊。”

“八爺,您歇息了麼?蘭兒伏侍八爺燕歇呀。”

不管楊氏之女怎麼呼喚,雲禩便是當沒聽見,反正舍門從內落了門閂,任由楊氏之女敲門、晃門還是拍門,都無法從外麵兒打開。

雲禩乾脆翻了個身,將被子拉過來蓋在身上,真的便這般悠閒的睡了過去。

雲禩堪堪大病初愈,彆管是甚麼病,怎麼也是鬼門關走一遭之人,他閉目側躺,伴隨著叩門聲,睡的甚至十足香甜……

“怎麼回事?”

“跑了!?怎麼會跑了!”

“這、這這這……這可怎麼是好啊!頂戴不保,頂戴不保啊!”

雲禩沉沉的睡著,若有若無的聽到一陣嘈雜之聲,起初很縹緲,但後來雲禩被吵醒了,那聲音更加真切,原不是做夢。

雲禩翻身坐起,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已經天亮,雲禩眯了一會兒,竟睡了這麼長時間。

他起身來整理自己的衣冠,推門走出去,道:“何人喧嘩?”

門外之人正是河道總督楊河台。楊河台見到雲禩,沒來由腿軟,咕咚直接來了一個五體投地大禮,先磕頭再說。

胤禛也聽聞了聲音,“吱呀——”一聲推開屋舍大門,從內走了出來,看得出來,胤禛應該不是才醒,他換了一套新的衣裳,梳洗整齊,看起來一絲不苟,嚴肅又沉默。

胤禛冷聲道:“何事?”

楊河台又對胤禛磕了好幾個頭,顫巍巍的道:“四爺、八爺……那犯事兒的閘夫、閘夫他跑了!”

“跑了?”雲禩道:“無端端的,怎會跑了?”

“一定是他心裡有鬼!”楊河台道:“奴才不敢打謊啊!那閘夫雖是奴才的小舅子,但……但奴才真的無有夥同閘夫阻運,如今閘夫怕是聽到了傳聞,因此跑了!奴才連夜派人去抓,可……可災區路途難走,找到閘夫家中之時,早已人去樓空,逃跑了!”

胤禛眯了眯眼目,若有所思的道:“你亦說了,災區路途難走,那閘夫是如何提前聽到消息,聞風逃跑的呢?”

災區大水,衝毀農田,路途泥濘,楊河台派去的人不好走,閘夫卻提前得到了消息。

雲禩了然一笑:“有內鬼。”

“內、內鬼?!”楊河台嚇得又是咚咚咚磕頭,磕頭仿佛是他的長項,老淚縱橫的求饒道:“四爺!八爺!二位爺明鑒,奴才真的不是閘夫的內鬼啊!奴才根本不知情!”

胤禛最見不得眼淚,並不是因著他看到眼淚會心軟,反而會心煩。胤禛做了這麼多年的冷性皇子,又做了這麼多年的冷性雍親王,最後做了這麼多年的冷性雍正皇帝,早就對眼淚免疫了,看在眼裡和鼻涕沒甚麼區彆,反而怪厭惡的。

胤禛冷聲道:“哭,有用麼?受災的百姓也哭過,河台大人可看在了眼中?”

楊河台嚇得一個哆嗦,連忙用補子袍的馬蹄袖擦了擦眼淚,住了聲音,一聲兒都不敢再哭了。

胤禛下令道:“立刻拘捕閘夫,便是上天入地,也要給我找到。”

“是!是!”楊河台一打疊的應聲,道:“奴才這便去!這便去!”

“等等。”胤禛還有後話兒:“下令吩咐去找,一會兒子你帶路,帶我等去發洪的河邊走一走。”

“使不得啊!”楊河台咕咚一聲又跪了下來,高喊著:“四爺,使不得啊!真真兒使不得!四爺您貴為千金之軀,這洪水無情,不知甚麼時候說來再來,四爺您怎麼能去河邊呢?太危險了,使不得使不得!”

胤禛一笑,是了,他不怒反笑,但四爺的笑容一點子也“不好看”,陰鷙的嗓音低沉又沙啞:“使不使得,你說了算數麼?”

楊河台這才發現自己失言,嚇得麵無人色,一個勁兒的篩糠哆嗦。

胤禛言簡意賅:“我說話從不說第三遍,準備一下,一會子去河邊探看災情。”

“是!”楊河台不敢多說一個字兒,多說多錯,趕緊點頭去辦事兒了。

雲禩和胤禛要去河邊看看災情,同行的天文生齊蘇勒精通水利,正好也想去看看水閘,便請求一同前往河邊。

不隻是齊蘇勒,嵇曾筠也過來了,請求一同前往。

齊蘇勒十足不滿,道:“你的眼目不是壞了麼,便是到了河邊兒,你也看不到。”

嵇曾筠彬彬有禮的道:“齊大人有所不知,日前八爺賜藥,小民的眼目已經大好了。”

才過了一天,嵇曾筠的眼睛便好了,明明傷的如此嚴重,此時竟然像沒事兒人一樣,完好如初。

齊蘇勒震驚的瞪著嵇曾筠,左右上下的打量,他剛才都沒仔細看,嵇曾筠的眼目有神,而且眸光還會跟著自己的舉動晃動,的的確確是複明了。

這也……

“太奇了。”齊蘇勒喃喃的感歎道。

的確神奇,畢竟嵇曾筠的眼目,可是消耗了雲禩一張【痊愈卡】的。

胤禛重生而來,他是識得嵇曾筠的,未來的嵇曾筠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副河道總督,雖嵇曾筠此人昧於人情世故,不通情理,看起來像是個書呆子,但是嵇曾筠的水利能力令人刮目相看,術業有專攻,他便是這方麵的人才,放在河道治理之上再合適不過。

沒人再比胤禛了解嵇曾筠,胤禛便道:“也好,你也跟去看看。”

齊蘇勒一聽,心中不服氣。自己乃是天文生,又因著修建水閘,精妙於水利,在京城裡富有才子之名,如今自己在場,四爺卻叫了一個平頭百姓一起去看鬨災的渾河,這是甚麼道理?

齊蘇勒一出生便順風順水,從未遭遇過甚麼坎坷,加之他樣貌出眾,令人賞心悅目一見傾心,便好像老天爺的寵兒,走到何處不受歡迎?齊蘇勒從沒想過自己會在陰溝裡翻船,這個梁子便是和嵇曾筠結定了!

齊蘇勒當即一甩袖袍便率先離開,走到嵇曾筠麵前之時,眼眸微微一動,露出狡黠的光芒,故意用肩膀撞了嵇曾筠一記。

彆看齊蘇勒是天文生,身材也高挑纖長,平日裡仿佛翩翩佳公子一般,但他習得武藝,雖沒辦法和武將相比,但也是文物雙收,饒是嵇曾筠身材高大,也被他撞了一個跟頭。

嵇曾筠根本無有防備,撞得趔趄,連連向後退去,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雲禩就在旁邊,眼看著齊蘇勒戲弄的目光,不由有些許的頭疼,順手扶了一把嵇曾筠,沒有讓他出醜跌在地上。

“多謝八爺!”嵇曾筠穩住身形,連連對雲禩拱手。

雲禩一看,自己隻是扶了一把嵇曾筠,嵇曾筠對自己的好感度竟然漲了不少,這一把扶得值了。

眾人在楊河台的領路下前往河邊高地,放眼望去一片汪洋,大片大片的農田房舍,全都泡在渾濁的河水之下,可謂是滿目蒼涼。

這附近應該是最富裕的農田,挨著河水,利於灌溉,本是先天優勢,哪知道渾河突然泛濫,最富裕的農田全部被淹沒,連同百姓的希望一起。

因著楊河台膽小怕事,隱瞞災情不報,泛濫的河水一直浸泡著農田和屋舍,露出的屋舍尖頂上已經生出了一圈青苔,十足紮眼。

胤禛板著臉,一句話沒說,不過雲禩看得出來,此時此刻的四爺一定十足生氣,因為他頭頂上的小表情變成了一個黑色的耷拉著嘴唇的小臉,旁邊還有一個類似溫度計似的標識,隻差一點點,“溫度計”就要爆炸了。

胤禛寒著聲音,道:“去那邊看看。”

眾人又跟隨著胤禛往前走,走了幾步之後,便看到一群難民,低垂著頭,慢慢的行進著,一個個骨瘦如柴,滿麵的麻木,佝僂著腰身,一點點的走著。

因著雲禩和胤禛來的突然,今兒個一大早又突然來河邊巡查,楊河台根本沒有準備,沒來得及美化自己的政績,也沒來得及清理災民,所以眾人眼前看到的,都是最真實的災區。

災民們踉蹌前行,“咕咚——”一個年紀大的老者跌在地裡,旁邊的災民們用冷漠而麻木的眼神盯著老者,隻是看了一眼,又麻木的移開,仿佛那不是一個老者,而是一灘從渾河洪水中衝上岸的爛泥。

“老人家!”嵇曾筠是個熱心腸,大步跨過去扶起地上的災民。

日前他才被難民刺傷了眼睛,竟是記吃不記打,又開始“多管閒事”起來。

雲禩和胤禛也抬步走過去,幫忙把老者扶起來。

胤禛道:“老人家,你們這是要往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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