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綠棠笑了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配合地改了口:“向叔叔想要什麼?”
向金蘭脫口而出:“什麼都不想要,就想要他閨女儘儘孝心,在病床前伺候伺候他。”
向小樓麵如寒霜,坐正了身體想要和她爭論,阮綠棠伸手過去拍了拍她的手背,她便立刻坐了回去,沉默地旁觀,全權交托給阮綠棠處理。
阮綠棠也沒說話,微笑著靜靜看著向金蘭。
被那兩個人盯了兩分鐘,向金蘭頓時渾身不自在起來,她咳了一聲,不大情願地開口道:“當然,你們工作忙肯定沒法白天黑夜地伺候病人,這個我們都理解。就是……”
她拇指和食指撚了撚,做出數錢的手勢:“小樓啊,你爸住院花的那麼多錢,你總該報銷吧。”
“你姑沒本事,嫁個男人也沒本事,哪掏得起這麼多錢,都是借的高利貸,利滾利的,我們實在還不起啊。”
“你看你,在那麼大的公司上班,衣服料子看著就不一樣,項鏈耳環都是純金的吧?你這穿金戴銀的,肯定不差這幾個錢,就是從手指頭縫裡漏出來的,也比我們掙得多啊。”
她嘴皮子一張一合的,把向小樓捧得高高的,這下向小樓再拒絕,就顯得太過冷血無情了。
向小樓看著向金蘭不住揉撚的手指,忽地笑了起來,撐著桌子往前坐,緊緊盯著向金蘭笑道:“知道我的錢哪來的嗎?我□□睡來的。”
她生出一股瘋狂的自毀衝動,看見向金蘭臉上驚愕的表情時更加滿足,滔滔不絕地繼續說道:“項鏈耳環手鐲衣服包包高跟鞋,都是我睡來的,我的錢也都是這麼來的,都是臟錢,你還要嗎?”
向金蘭被巨大的信息量衝昏頭腦,愣了一瞬,又恢複過來,不無意外地說:“怪不得,我說你才上幾年班,哪來這麼多錢。”
她鄙夷地砸吧砸吧嘴,但金錢無罪,於是向金蘭攤開手擺在向小樓麵前:“我不管你錢哪來的,既然有錢,那就把帳算算結清,你該乾嘛乾嘛。”
自己侄女出賣身體這件事她似乎漠不關心,她不在乎那些錢是怎麼來的,隻在乎向小樓會不會給她。
向小樓怔怔地盯著她看了會兒,搖了搖頭:“沒有。”
“你——”向金蘭頓時拍著桌子,瞪眼看著她,活像要把向小樓生吞活剝了一樣。
阮綠棠悠悠開口:“多少錢?”
有人要當冤大頭,向金蘭趕緊把手伸到了阮綠棠麵前,細細算著:“半個月的住院費加上夥食費,還有醫藥費,我請了這麼多天假,賠我點工資也應該吧?我還忙前忙後伺候了這麼多天,也得給點辛苦費吧。林林總總算下來,就算五萬好了。”
她明顯是在獅子大開口,但阮綠棠沒說什麼,反而還仔細又問了一遍:“五萬,確定就是這麼多嗎?”
阮綠棠答應地太爽快,向金蘭反而遲疑起來,她掰著手指頭數了數,又指著向小樓說:“你不去伺候你爸,總不能讓我辭了工作去伺候吧?我過兩天就得回去上班了,到時候不得請個護工啥的,現在護工多貴啊,一天得好幾百呢。”
說完,她試探性地伸出兩個手指頭:“請護工,怎麼著也得這個數吧。”
“行,你把銀行卡帳號給我,我回去就把錢打給你。”阮綠棠痛快地點了點頭。
向金蘭不見兔子不撒鷹,不看到錢不鬆口,她陪著笑說:“這個,我怎麼知道你到底會不會給錢哪,要不你微信先給我轉點?”
“……你倒是很精明。”阮綠棠不顧向小樓的阻攔掏出手機,掃了掃她的二維碼,卻在輸密碼前停了下來,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向金蘭,說,“轉賬可以,你要保證以後不來這裡騷擾向小樓了。”
向金蘭敷衍地點了點頭,催促她趕緊轉賬。
阮綠棠補充道:“在彆的地方纏著她也不行。”
向金蘭被她說中了心思,糾結地皺著眉頭:“你和她到底什麼關係,管這麼多做什麼?”
阮綠棠笑著朝向小樓眨了眨眼:“她可是我最喜歡的下屬,你害她心情不好,我心情也不會好。”
見向金蘭不吭聲,阮綠棠晃了晃手機,又說:“隻此一次機會,過時不候。”
向金蘭咬著牙,連連點頭:“行行行,我答應了。”
等微信錢包裡多了一筆不菲的收入,她才滿意地笑了起來,終於有了八卦的閒心:“你可不像她老板,你是不是和她一樣做那個的?”
向小樓臉色驀地變了,厲聲吼道:“管好你的臭嘴!”
阮綠棠卻似笑非笑地盯著向金蘭看了一會兒,忽然捏著向小樓的下巴,猛地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