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內瞬間響起一陣笑鬨聲,他們是一起長大的世交圈子,對祝夢之和方嘉言那點事知道得一清二楚。
方嘉言把祝夢之當鄰家妹妹,不主動不拒絕地吊著,祝夢之可是把那些娃娃親之類的玩笑話當了真,真把方嘉言當作未婚夫看得緊緊的。
方嘉言走了四五年,祝夢之從一開始的吵鬨消沉,再到後來快意逍遙,大家都以為她終於放棄方嘉言這塊難啃的骨頭了。
沒想到方嘉言這才剛回來,她又巴巴地貼了上來。
不過方嘉言竟然主動邀請她跟著續攤,這在之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這是不是說明,方嘉言的態度有所轉變,難道真把祝夢之當未來媳婦了?
不僅祝夢之激動,那些alpha們也跟著激動起來,信息素的味道又濃了起來。
方嘉言忙著提醒他們收斂點,阮綠棠則趁機湊到了祝夢之身旁。
“你不能去。”她小聲提醒著,為了不讓彆人看出來,臉上還掛著溫和的笑意。
祝夢之的好心情被打斷,斜睨她一眼,冷冷道:“擺正你的位置,來輪不到你教我做事。”
“祝總說了,讓你吃過飯就回家,”阮綠棠麵色不改,為了祝夢之的麵子著想,這句話她也說得很輕,“祝總的脾氣你知道的。”
祝高義思想比較傳統,或者說,冥頑不化。
他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omega就要有omega的樣子,成天出去招蜂引蝶的像什麼樣子”,不準祝夢之裙子太短妝太濃,也不準她出入酒吧會所,更不準夜不歸宿。
請阮綠棠做生活助理,也是為了幫忙監視祝夢之,不讓她有出格的舉止。
祝高義溺愛女兒,但是是在祝夢之乖乖聽話的前提下。
聽她提到祝高義的名字,祝夢之的臉色霎時間變了。她盯著阮綠棠,帶著警告意味說道:“不讓他知道不就行了。”
阮綠棠寸步不讓:“你若出了事,我沒法向祝總交代。”
“不用你操心,後果我自己承擔。”
祝夢之斬釘截鐵地打斷了她的話,騰地站了起來,往方嘉言身邊蹭了蹭,跟著他們一起走了。
她鐵了心要黏著方嘉言,阮綠棠威逼利誘都勸不動,隻好跟著一起。
他們一行人的目標是最近新開的一家娛樂會所,雖然最低消費額都要以萬算起,但門口還是停了一溜兒的豪車。
他們人多,開了個最大的包間,一進門就來了一排服務生,各個都是腰細腿長的omega。
那些alpha們挑挑選選的,最後留下三四個,其餘的又魚貫而出,貼心地幫忙關了門。
興許是因為祝夢之還在場,他們也還沒喝醉,都克製著沒撕下麵皮露出本性,除了時不時摸幾把omega的腰,倒也沒做出什麼過分的行為。
阮綠棠獨自坐在角落裡,昏暗的燈光打不過去,她被籠罩在一團黑暗中,隻有一雙明亮的眼眸心無旁騖地盯著祝夢之。
祝夢之也獨自坐在一旁,正自個兒生著悶氣呢──方嘉言身邊也坐著個omega。
雖然不是方嘉言點的,但那個omega坐過去時他也沒拒絕,依舊是好脾氣地笑著。
在搞什麼?祝夢之有些不爽,方嘉言前腳邀請她一起玩,後腳就和彆的omega摟摟抱抱的,當她是衣帽架嗎??
眼看著那個omega抱住了方嘉言的胳膊,舉止親密地要喂他吃水果,祝夢之終於忍不住了,隨手拿了杯酒,強硬地擠進了兩人之間。
被她橫插一腳,那個omega不樂意了,剛要擠回去,被祝夢之狠狠瞪了一瞪,撇撇嘴湊到另一個人身邊了。
祝夢之轉過頭,臉上頓時掛上了燦爛的笑容。
“嘉言哥,我還沒和你說歡迎呢,”她笑得很乖巧,對著方嘉言舉了舉酒杯,“歡迎你回國呀。”
方嘉言沒和她客氣,碰了碰酒杯,仰頭把自己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挑眉去看祝夢之。
一旁還有人起哄:“嘉言都喝完了,你也得喝完啊。”
他爽快地喝了酒,敬酒的人不好不喝。
祝夢之猶豫兩秒,不顧祝高義定下的規矩,舉杯要喝。
杯子剛送到嘴邊,卻被一隻白白淨淨骨肉分明的手截走了。
阮綠棠站在她身後,一手搭著祝夢之身後的沙發靠背,一手端著那杯酒,笑著說:“小姐不會喝酒,我替她喝。”
說完,不待祝夢之表態,她便仰了頭將那杯酒喝得乾乾淨淨,杯口朝下供他們檢閱。
有人吹了聲口哨揶揄道:“大小姐就是大小姐,怎麼喝酒都要人代勞啊?”
其他人哄堂大笑,有假模假樣地讓他閉嘴的,有跟著起哄說剛才的不作數讓祝夢之再喝一杯的。
祝夢之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方嘉言。方嘉言不說話,還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樣,在一旁看著她。
她頓時有些下不來台,在滿屋子的起哄聲中對阮綠棠發起了脾氣:“誰讓你替我喝的的?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