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聽到從旁邊傳來男人均勻的呼吸聲後,桑歡才差不多迷迷糊糊有了點睡意。
等到桑歡意識陷入沉睡,這時他旁邊的薄唯年卻倏地睜開了眼,即使在黑暗中,男人的眼神也銳利得可見鋒芒,絲毫不見困色。
薄唯年睡不著是因為想不通桑歡看到自己回來後的反應,不吵不鬨也就罷了,明明之前要死要活逼婚的人是他,現在結了婚反而不許自己碰他。
全都超出他的預料,就像完全換了個人一樣。
薄唯年思忖半晌,終於想到了一個可以用來解釋桑歡為何行為反常的原因——真是有病。
——
第二天天光大亮桑歡才睡醒,而床另一邊早已不見薄唯年的身影。
桑歡慢慢悠悠地起床洗漱,剛洗漱完就接到了桑母蘇美玉的電話,要他中午回桑家吃飯。
原主不喜歡家裡有其他人進進出出他和薄唯年的愛巢,所以並沒有請保姆照顧日常。
桑歡也不會做飯,桑家又離得近,開車回去一趟不過十來分鐘,所以這半個月來他沒事就會回桑家吃飯,和桑家夫婦的相處已經相當自然。
畢竟人家夫妻可是在銀行給他存了一個多億,彆說當兒子,就是當孫子他都樂意。
上午十點多,桑歡回了桑家,桑父桑正申去了公司不在家,隻有蘇美玉在一樓客廳裡等著他。
“媽,我回來了,今天中午吃什麼?”一見麵,桑歡先給了蘇美玉一個熱情的擁抱,像隻粘人的大狗狗掛在蘇美玉身上撒嬌。
蘇美玉拍著桑歡的後背,笑眯眯地說:“放心,都是你愛吃的。”
“太棒了,那開飯吧!”
“不急,媽媽有話要問你。”蘇美玉拉著桑歡在沙發上坐下,臉上笑意收斂,表情裡掛了些嚴肅,“薄唯年昨天是不是回來了?”
桑歡不意外,“您都知道啦?”
蘇美玉挑起細眉,“那他回來跟你有什麼說法沒?”
桑歡點點頭,“有啊,他很誠懇地跟我道歉了,然後我就原諒了他。”
蘇美玉聽完,用力地瞪了沒心沒肺的傻兒子一眼,“你就這麼簡單地原諒他了?你怎麼這麼好說話啊?薄唯年讓你、讓我們桑家沒了這麼大臉,怎麼能輕飄飄地算了?”
桑歡笑著安撫蘇美玉:“您彆著急,聽我說完,昨晚婚禮結束後,他家老爺子當著薄家其他所有人的麵給我賠了不是,還給了我一棟海景彆墅作為補償,價值三千萬呢!”
“誰稀罕他們家那點錢,咱們家又不是沒有。”蘇美玉不屑地哼了一聲,不過聽說薄宗鶴那樣的身份居然親自給桑歡一個小輩賠不是,也算是給了桑家一個交代,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些。
桑歡麵前茶幾的果盤裡拿了個橘子,剝完皮放到蘇美玉手心裡,“好了媽,彆氣了,生氣是會長皺紋的。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以後大家都不要提了,我和薄唯年現在挺好的,您之前不也常跟我說夫妻之間要互相包容體諒嗎?”
蘇美玉嗔怪地瞪了眼桑歡,“你倒是心大,媽媽還不是擔心你受委屈。”
便也沒再繼續說薄唯年的不是,哪怕她對薄唯年有再多不滿,可誰讓她的寶貝兒子喜歡人家。
母子倆又閒聊了兩句,蘇美玉冷不丁問起桑歡,昨晚薄唯年是不是和他一個房間睡覺的。
桑歡為了不讓蘇美玉多想,坦然地承認:“對啊,我倆一起睡的。”
忽然蘇美玉將臉湊近桑歡,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問:“寶貝,你還記不記得你結婚前一天,媽媽跟你說過什麼?”
桑歡當然不記得,傻傻眨眼,“什麼?”
“你這孩子,這才過去幾天,你就把媽媽說的話都給忘了?”蘇美玉不滿地抱怨了一句,然後又語重心長地叮囑,“男人在血氣方剛的年紀,那方麵的需求都很頻繁,所以你要跟薄唯年說好,一個星期最多同房三次,不能超過這個頻率,媽媽擔心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知不知道?”
桑歡:“……”
蘇美玉是覺得,既然桑歡和薄唯年之間的矛盾已經解決了,那夫夫倆新婚燕爾,又是小彆,兩個人肯定會情難自禁,乾柴遇到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蘇美玉擔心桑歡受刺激後會出什麼意外,所以才忍不住開口詢問兒子的床笫之私。
蘇美玉見桑歡沒反應,提高音量又問了一遍:“知不知道?”
桑歡真想告訴蘇美玉她是白操心,他和薄唯年隻是躺在一張床上睡覺,什麼也沒乾,一個星期一次都沒有。
可要是真那麼說,愛子心切的蘇美玉恐怕更要不依不饒。
他隻能乾笑著答應:“知道了。”
蘇美玉卻不太相信,知子莫如母,她這兒子從小隨心所欲慣了,又是頭一回喜歡一個人,年輕人不懂節製,興起的時候哪裡還顧慮得到彆的。
再說薄唯年,從他新婚之夜拋下桑歡一個出國這件事來看,就知道也是個沒分寸的人,她都後悔死了當初自己怎麼就同意讓桑歡和他結婚。
蘇美玉左思右想,還是不放心,於是拿出手機要打給薄唯年,“不行,我還是打電話親自跟他說吧,這可不是鬨著玩的。”
這要是讓蘇美玉打了這個電話,那不是讓他當場社死嗎?
他可是昨晚才說過不讓薄唯年碰自己的。
桑歡連忙撲過去從蘇美玉手裡搶過手機,“彆!您信我,我回去肯定會跟他說,哪有長輩跟晚輩說這種事的,您這不是讓人尷尬嗎?”
“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我之前跟你叮囑了那麼多,你不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寶貝,這事關你的身體,一點兒馬虎不得啊。”蘇美玉臉色凝重,“我可以不給薄唯年打電話,那你就讓他寫個保證書過來,保證一星期不超過三次。”
桑歡:“……”
你要不還是把我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