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天熙雖然在氣頭上,但桑歡的出現還是讓他有些顧慮,長輩們就在前麵,要是事情鬨大了對他一點兒沒有好處,好漢不吃眼前虧,想找薄唯年的麻煩以後有的是機會。
“你彆以為仗著自己腦子有病就可以隨便裝瘋賣傻,精神病殺人還要坐牢,你敢拍我一個試試?”薄天熙知道形勢對自己不利,但嘴上還是不肯饒人,譏諷桑歡說,“你不會不清楚薄唯年是被逼無奈才和你結婚的吧,你現在當他是塊寶,等他將來用不著你的時候,我就等著看你是怎麼被人當成破抹布扔掉的!走著瞧吧!”
薄天熙放完狠話後,拍拍屁股走得乾脆,氣得桑歡擼起袖子就朝薄天熙追過去,“你再說一遍誰是破抹布?有種你彆走,咱們單挑,信不信我先把你揍成破布娃娃?”
薄唯年趕緊追上去伸手攔住桑歡,“算了,彆追了。”
“他說話這麼過分怎麼能就這麼算了?非得拉他到你們薄家長輩麵前讓他們評評理不可,他這是什麼家教,什麼態度?”桑歡不情願地扔了手裡的磚頭,拍乾淨手,怒其不爭地剜了一眼薄唯年,“理在咱們這兒,你怕什麼?直接跟他乾啊!”
“你想多了,我不是怕他,我隻是不想在今天這樣的場合和他計較。”薄唯年朝身後望了一眼,“我媽還在裡麵休息,這些話彆讓她聽到了,先走吧,彆讓長輩們一直等著。”
桑歡想想也是,要是讓年秀毓聽到薄天熙剛才說的那些話,該更加傷心了。
便跟薄唯年回去飯堂,但又不放心地拽拽薄唯年的袖子,“那你可不能對薄天熙心軟,彆覺得他年紀最小就不跟他計較,千萬不能放過他。”
薄唯年低頭睨了他一眼,有些哭笑不得,“你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哪有,我明明是在替你打抱不平。我們是一家人,誰欺負你就是欺負我,要是下次再讓我聽到薄天熙說那種話,我真一磚頭直接拍他腦門上。”
桑歡說得一臉正義凜然,內心卻偷偷在想,薄家家族內鬥可是整部最精彩的部分,他當然希望薄家亂起來,不然他又怎麼能美美吃瓜看戲呢。
薄唯年看著桑歡一副比他還氣憤的樣子,嘴唇翕合了兩下,似乎欲言又止,最後移開視線淡淡道:“生氣容易傷神,不宜養身,你這性子以後還是要學得沉穩些。”
桑歡知道薄唯年能忍,但沒想到他這麼能忍,人家都快欺負到頭上了還不反擊,頓覺有點沒勁兒,有氣無力地“哦”了聲。
忽然又聽薄唯年輕飄飄地來了句,“下次把磚頭給我就行。”
“哦……”桑歡猛地反應過來後還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回答他的,是薄唯年一聲輕笑。
——
薄唯年露麵後,這場法會終於可以宣告結束,薄家人如遇大赦,瞬間全走了個乾淨。
隻有桑家夫婦留了下來,因為蘇美玉還要帶桑歡拜菩薩。
薄唯年聽說後向桑家夫婦提議:“今天有勞你們過來參加我爸的二十年周年祭,想必你們也累了,二老要不先回去,我留下來陪桑歡。”
桑正申本來就覺得累,一聽薄唯年的提議立即就答應了,小兩口想多點獨處時間,他們兩個老的何必在一旁礙眼。
蘇美玉卻不放心,對薄唯年千叮萬囑:“那你一定要看著歡歡把廟裡所有的菩薩都拜一遍,千萬不能讓他偷懶,要是漏拜了哪個菩薩,會惹菩薩不高興的。”
薄唯年再三保證後,蘇美玉才放心和桑正申離開了寺廟。
桑歡看著桑家夫婦的車開遠後,立即長舒一口氣,“謝天謝地,總算是勸走了,我們也走吧。”
“去哪兒?”薄唯年閒閒瞥他,“你還沒拜過菩薩。”
“不是,你也信這個?”桑歡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我還以為你跟我媽那麼說,是想幫我解圍呢!”
“我既然答應了你媽,那就要說到做到。”薄唯年毫不留情地捏住桑歡的襯衫後領,把人轉了個身,推著桑歡朝廟裡進去,“這裡總共也沒幾間神殿,輪流拜一遍花不了多少時間,我陪你一起拜就是了。”
桑歡還企圖據理力爭,“薄唯年,你可是個霸總,怎麼也搞封建迷信這套呢!你這樣很崩人設的知不知道!”
薄唯年才不管桑歡說什麼,化身鐵麵無私的判官,押著桑歡一間間神殿一個個神像拜過去,甚至連文曲星麵前都拜到了。
桑歡磕頭磕得頭暈眼花,跪得膝蓋發軟,好不容易才終於把寺廟裡所有的菩薩都拜了一遍,坐進了回家的車裡。
薄唯年上車後沒急於啟動車子,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一把花花綠綠的平安符,伸到桑歡麵前。
“聽說這裡的平安符挺靈驗的,我買了一點,你隨便挑一個。”
桑歡看著薄唯年手裡的十幾個平安符,皺眉不解,這叫買了“一點”嗎?
他買這麼多平安符是打算回去搞批發?
“你什麼時候買的?”
“剛剛。”
桑歡回憶了一下覺得奇怪,“你剛剛不是一直在我旁邊嗎?你什麼時候出去買的,我怎麼沒看見?”
薄唯年麵色自若地說:“你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