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唯年麵不改色,目光掠過穿衣鏡,“我隻是看你很久沒出來,擔心你出事所以才來看一眼,不是想偷看。”語氣停頓了下,“所以你這是在……自娛自樂?”
“看在你對我保有信任的份上,就當是給你的一點福利,怎麼說也是你花錢給我買的。”桑歡站起來轉過身,拉開襯衫衣襟,大大方方地把裡麵的珍珠胸鏈展示在薄唯年眼前,笑眯眯地問,“怎麼樣,好不好看?有沒有那種眼前一亮的感覺?這十幾萬沒讓你白花吧?”
薄唯年抬眼,目光在桑歡身上停留了數秒,眼神平靜好像隻是在看一個雕塑,但喉結卻幅度極小地上下滾了滾,最後語氣如常地點評道:“平了點。”
桑歡先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然後又有點不爽,“老子是男人,平點怎麼了?你的就很大嗎?你有沒有眼光,懂不懂欣賞?”說著把襯衫左右一拉,把裡麵的胸鏈擋得嚴嚴實實,“以後想看都不給你看了,哼。”
薄唯年沒理會桑歡說的氣話,嘴角輕勾了下,“快去洗澡吧,洗完早點睡。”
薄唯年說完先離開了衣帽間轉頭進了臥
室,桑歡隨後脫掉胸鏈,拿上睡衣準備去浴室洗澡。
可還沒等走到浴室門口,臥室裡忽然傳出了薄唯年的聲音。
“桑歡,過來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
你幫我收拾一下不就好了。()”桑歡本來不以為意,可等想起他在臥室床上放了些什麼東西,拔腿就朝臥室的方向狂奔過去,“彆動!放著我來!”
可惜為時已晚,桑歡衝進臥室的時候,薄唯年早已經掀開了被子,而床上原本屬於薄唯年的位置上,此刻正靜靜躺著好幾本成人向漫畫,還有一些不可言說的小玩意兒。
桑歡當場原地裂開。
他本來以為薄唯年最近應該不會回來,所以用完這些東西後就犯懶沒及時收拾,誰能想到薄唯年會今天突然回來殺他個措手不及。
也怪他粗心大意,回來後光顧著自拍臭美,完全把這事忘得一乾二淨了。
“都是成年人,你應該能理解吧?”桑歡咳嗽了兩聲想要化解尷尬,一邊趕緊把東西收走一邊替自己找補,“這不是一個人在家裡太無聊了嘛,你又不讓我出去玩,那我就隻能給自己找點樂子咯。”
薄唯年看著桑歡撅著屁股趴在床上收拾,擰眉問:“我什麼時候不讓你出去玩?”
桑歡背對著薄唯年撇了撇嘴,還裝,都被他聽到了還裝。
陰險狡詐的狗男人,非要他打開天窗說亮話才行是吧。
“再裝就沒意思了。”桑歡從床上下來,懷裡緊緊抱著漫畫書,嚴肅地看著薄唯年,“那天在你媽家,你和你媽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薄唯年,大家都是文明人,你有什麼不滿可以當麵和我說,沒必要背後玩陰的,我尊重你是我丈夫的身份,但不代表我怕了你,你要是敢傷害我,我同樣也會拿起法律武器對付你,絕不手軟!”
薄唯年一頭霧水,完全聽不懂桑歡在說些什麼,但聽桑歡提到那天在年秀毓家聽到了他和年秀毓的談話,垂眸回憶了一下,“你那天都聽到了什麼?”
“我聽到你和你媽說要是我再出去玩,回來就要閹了我。”桑歡瞪大眼睛,故意裝凶巴巴,“你要真敢這麼做,那我就跟你拚了。”
聽到這裡,薄唯年才終於明白是什麼讓桑歡產生誤會了,想想覺得荒謬,忍不住抬手扶額,低笑出聲,邊笑邊搖頭,“你可真行。”
桑歡莫名其妙,“你笑什麼?”
“如果我說那天我和我媽聊的是貓,不是你,你信嗎?”薄唯年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實在少有表情繃不住的時候,但這次是真的忍不住,啼笑皆非地看著桑歡,“你怎麼會以為我要閹你?你這什麼清奇的腦回路?”
雖然薄唯年否認了,但桑歡並沒有完全打消疑心,“騙誰呢,你媽那裡不就養了餅餅一隻貓?餅餅早就做過絕育了,你還要閹哪隻?”
薄唯年恢複了一本正經臉,“除了餅餅,還有一隻叫牛奶的奶牛貓,隻是那天你回去的時候它發-情跑出去玩了不在,那天我和我媽商量的也是給牛奶做絕育,如果不信你可以現在打電話問我媽。”
“居然是這樣嘛……”知道真相的桑歡整個人都石化了。
所以他提心吊膽了這麼久,最後結果是他自己搞錯了?
這是什麼大烏龍啊。
他以後再也不隨便聽牆角了嗚嗚,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你帶牛奶做絕育的時候一定要帶上我。”桑歡幽幽開口,眼底倏地閃過一道寒光,眼神逐漸黑化。
壞貓貓,害他平白無故擔心了這麼久,他一定要親眼看到牛奶是怎麼沒了蛋蛋的才能瞑目。
薄唯年雙手環胸,審視桑歡,“貓的事以後再說,所以你就是因為這件事,最近才變老實了,那以前呢?”
桑歡茫然地眨眨眼,“什麼以前?”
薄唯年坐到床上,撩開眼皮掃了眼桑歡懷裡的東西,“你現在是自給自足,以前又是怎麼解決?”
桑歡聽懂了薄唯年的意思,這時候但凡有一絲猶豫,都可能會讓薄唯年產生懷疑,立即麵不改色地說:“以前當然也是一樣的啦,隻是我藏得比較深,沒讓你發現罷了。”
桑歡以為薄唯年這麼問隻是介意他出去有沒有亂搞,沒想到卻聽到薄唯年忽然輕嗤了一聲,用一種他從來沒聽過的、酸溜溜的語氣問他:“所以這些東西都比我有用,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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