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挽心口一滯。
還是有了交集。
她不知道該不該進去阻止。
母女倆看起來和諧溫馨,雖然看起來生疏,但骨肉親情是沒辦法斬斷的。
她現在橫插一腳,宋意瀾會不會恨她?
許挽揉了揉微酸的麵頰,推門走進去。
沈舒鳶全副武裝的匆匆忙忙擦身而過,“媽,弟弟怎麼樣了?!”
沈夫人攏了攏披肩,眉宇間帶著淡淡的愁緒,“還在等通知。”
“那不打擾您了。”宋意瀾將目光落在許挽身上。
那人站在不遠處,發絲微亂,她的美是肆意張揚的,十分有侵略性。
但現在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眼中帶著憐憫與悲傷,在背景為白色的醫院中如同一簇跳動的火焰撞進宋意瀾的心裡。
宋意瀾心頭微沉。
又是這種眼神,上次在節目拍攝現場也是這樣,仿佛能夠看破她所有悲喜,這種心思被人看破的感覺並不好。
宋意瀾垂了垂眸子,而後牽起唇角,走到許挽身邊,“你怎麼過來了?”
“我......”許挽的目光落在沈舒鳶身上,沈舒鳶的出現倒是給她提了個醒,宋意瀾與親生父母產生隔閡的唯一最大因素便是沈舒鳶,隻要沈舒鳶不作妖,一切都好說。
許挽鬆開眉頭,“路過。”
宋意瀾狐疑的順著許挽的視線看向沈舒鳶和沈夫人離開的方向,“我送你回家。”
“不用,這裡離家很近,我自己走回去就行。”許挽拒絕了宋意瀾的好意。
“路上小心。”宋意瀾沒能得到沈夫人確切的回答,有些失落。
畢竟在她認識的人中隻有沈夫人能夠與世界頂尖腦科醫生有關聯。
“嗯。”許挽笑笑,將沉重的心思埋起來,一切還不算晚,她還可以做點什麼。
許挽沿著燈火通明的大街往禦園走,心思飄到了沈舒鳶身上。
沈舒鳶最大的底氣便是沈家父母十幾年來的愛,即便到後來沈家夫婦知道了宋意瀾才是親生女兒,也不忍心讓沈舒鳶給宋意瀾騰出位置。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這句話放在沈舒鳶身上十分貼切。
雖然沈舒鳶並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甚至是善良的,
但這種慷他人之慨的善良是導致宋意瀾悲劇的開始。
許挽避過小水窪,恰巧停在桃花巷前。
她這才想起來原身很看重的一枚尾戒還沒有找回來。
原著中並沒有交待原身的身份,最後那枚尾戒宋意瀾歸還給了霍家。
許挽眯了眯眼,霍家。
那個神秘的頂級家族。
許挽對於進入這種人員高度密集的場所很抵觸,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她避開人群往後邊走,婉轉的音樂聲越揚越高,突然一個粉粉嫩嫩的小女孩撞在她身上。
女孩揉揉鼻子,仰頭看過來,四五歲的樣子,見到許挽的樣子,葡萄似的雙眼亮起來,輕輕拽著許挽的手指,“姐姐,你好漂亮啊!”
在這裡見到這麼小的孩子許挽有些吃驚,蹲下-身,笑著刮了刮粉團子的鼻子,看了眼周圍並沒有大人在,“你爸爸媽媽呢?怎麼自己跑出來了?”
女孩捂著嘴巴笑,從衣服的小兜裡拿出一小把用彩色糖紙包的糖放在許挽手心裡,吐了吐舌頭,“媽媽偷偷帶恬恬跑出來玩,被爸爸發現了。”
許挽愣住,這父母心還真大。
不多一會兒,一身西裝的男人邁著長腿走過來,懷裡還四平八穩地抱著一個不敢亂動的女人,“江予恬,你又亂跑。”
“爸爸!”江予恬指了指許挽,“漂亮姐姐。”
男人的目光這才轉到許挽身上,眸光在她臉上頓了片刻而後移開,朝她微微頷首。
這時候女人也從男人懷裡轉過頭來,唇角帶著溫婉的笑,但在見到許挽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僵硬下來。
“老......老公,放我下來。”霍煙目不轉睛的看著許挽。
霍煙臉上又哭又笑的表情持續了足足三分鐘。
平靜下來後,問了許挽幾個問題,互相加了微信。
許挽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家三口已經離開了,手裡被塞了一張名片,江淮南。
是名腦科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