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四周濕濕黏黏的,沒有半個人影,就連跟拍攝影師都不知道去了哪裡。
“請各位嘉賓摘下眼罩通過考驗拿到線索逃離空間進行彙合。”
許挽依言照做,睜開眼便見到身處一個類似於冰庫的地方,沒有燈光一片黯淡,破敗但被封緊的玻璃窗,糊了一層類似於血跡的顏色,隻有朦朧的光透進來,根本看不到外邊的景象。
門也鏽跡斑斑,沉重的插銷下墜著一把插著鑰匙的大鎖。
空曠的冷庫中,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的冷氣無聲的運作著,吹打在皮膚上令人毛骨悚然。
氣氛到位,導演坐在機位旁看著許挽一身又酷又颯的裝扮蹙了蹙眉頭。
他其實並不了解許挽,但推薦的那人發的那段仙女落淚的視頻讓他很心動,當下女星都在塑造手撕厲鬼的女漢子人設,觀眾審美疲勞,MC中正缺一個會哭的人。
林牧見許挽這樣一身裝束不禁擔憂起來,該不會又是女漢子人設吧?
但有人極力推薦,他不好推脫,隻多注意觀察著這邊,在屏幕前勾起唇角,好在單人任務中就許挽這個難度最大,機遇與危險並存,但幸運的話可以觸發npc的幫助,這就看許挽是非酋還是歐皇了。
此刻許挽還不知道自己麵臨著什麼。
她借著臟臟的玻璃窗透過來的光專心研究著密碼鎖。
她也是做了不少功課的,將前幾季倍速看完,按照節目組的套路,隻要解開密碼鎖逃離這個房間就算過關。
周圍的冷氣讓她實在是毛骨悚然。
身後一片黑暗,許挽掌心帶著汗,不敢去探索但不得不去,繃著小臉,一步步挪過去,輕手輕腳的打開櫃子,找到了手電筒。
燈光讓許挽有了些許安全感,朝貨架走過去,走了半分鐘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許挽逐漸放鬆下來,嘴裡念叨著昨天從網上背下來的,“人來隔重紙,鬼來隔座山,睛如雷電,光耀八極。徹見表裡,無物不伏,急急如律令。”
導演放大了許挽的收音器的聲音,聽到這句哆哆嗦嗦的話後樂瘋了,表麵上這麼淡定,卻怕成這樣。
一戳就破的紙老虎。
“後期多給許挽剪點鏡頭。”林牧笑吟吟的叮囑身邊的助理。
許挽手指無意間
按在一個盤子上,留下一個指印,並不像瓷盤子的堅硬觸感,反而像是海綿泥,手指陷進去。
她回頭看過去,驚恐的發現凹陷進去的指印竟有紅色的液體緩緩流出來,而後迅速沒過盤子從貨架上滴下來,鼻息間都是血腥味兒。
盤子上緩緩現出一個骷髏頭。
許挽嘴裡也不念叨了,呆愣愣的看著骷髏頭,渾身冰涼,紅色液體已經順著貨架流到腳邊。
“你好......”後頸伴隨著冷氣傳來一道聲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許挽臉上的淡定再也沒有了,小臉煞白,手中的手電筒也不要了,拔腿就跑。
“哎,你...跑...什...麼?”身後一道白色的影子緩緩飄過來,聲音緩慢,經過處理後像極了被冰凍過後的屍-體複活後發出的斷斷續續的聲音。
“不要跟著我,我沒做過昧良心的事。”許挽頭也不敢回,往前跑去,沒注意到腳下的濕氣越來越重。
“真的?”這時候身後的身影來了興致,喉嚨間發出沙啞渾厚的笑聲,但在許挽聽起來汗毛直立。
“我......我四年級語文考試考了20分,自己偷偷改成80拿回家簽字,過馬路沒有遵守交通規則被警察叔叔罰款20,通宵去黑網吧玩遊戲被教導主任抓住趁著夜色跑了......”許挽倒豆子般把自己的“光輝事跡”一股腦倒出來。
快嚇哭了。
跟在許挽身後的是這個酒店的廚師,身形微胖,笑起來很和藹,但臉色被塗的煞白,配上這個妝效,這個笑容就看起來極度陰森。
“姑娘,彆跑了,前邊......”廚師好心提醒。
許挽不聽,氣喘籲籲的跑出一長排貨架,腳下突然踢斷了什麼。
“哢噠——”一聲。
四周一片寂靜。
許挽停住腳步,身後的聲音不見了,隻能聽到“滴答滴答”的水滴聲。
她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深處黑暗中,手電筒沒了,能見度隻有一米左右,就連剛剛的白色身影都不見了。
許挽現在覺得剛剛的聲音無比溫和,顫著聲音小心翼翼問道,“大叔,你還在嗎?”
許挽後退,後背貼在貨架上。
突然——
一隻枯乾的手指握住她肩膀,縹緲的聲音在耳邊想起來,伴隨著滲人的笑聲,“找我嗎?”
許挽寒毛一下子立起來,臉色煞白,僵硬著身體,繃緊小臉,想著宋意瀾還在看著自己,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最終還是沒崩住,表情管理都放棄了,“哇”的一聲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