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王和皇帝兩人皆麵色鐵青。
但眾目睽睽之下,當初四姓爭天下可是說過的,他們的封地如何治理,由他們說了算!
每年除了必須上供的稅錢,器物外,異姓王對自己的封地有絕對權力。
顧伏生不敢應下。
直到他的視線中出現楚修的身影。
男子站在繁複的紫金乾龍玉紋頂下,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這是……
要他答應?
顧伏生對上燕王的眼睛,他眼中的懇求深重。
“臣、臣願意為王爺效勞!”顧伏生說出這句話時就明白了,自己怕是要被皇上和嗔王恨入骨髓。
“多謝、多謝……”
燕王笑著感激。
忽然身體僵滯。
重重的栽倒在一側。
他最後的記憶竟然不是自己的兒子。
而是昨晚的楚修。
“你不能不死,但是你可以選擇最有價值的死。甚至還能保全屍首。”
“你走後,隻有顧伏生能讓燕地在慕朝姓魏。”
“這是死士暴露時咬破的毒囊,我選了最好的,在菜市口門前被砍頭,或者、在元坤殿上,死的轟轟烈烈。”
……
燕王狼狽的仰到在地。
耳朵裡聽不到任何,隻能看到那一群人忽然發了瘋的圍過來。
不,隻有楚修,他站在人群外,淺笑著送他走。
……
燕王已去。
皇帝和嗔王甚至無法控製自己的表情。
就這麼沒了?
就多活了一天,楚修居然能辦這麼多事情。
下朝時,眾人都悄悄打量楚修。
顧伏生作為燕王臨終遺言中最重要的人,他沒想到代替燕王世子送燕王一程的會是自己。
楚修闊步走出。
頂著眾人的目光招來墨鴿。
絲毫不怕被人說與燕王一早串通,大咧咧的拿出提前準備好的訃告,一段一段塞進他們腿上的信桶。
嗔王看的眼紅眼熱,卻要顧忌傷口不能做大表情。
“家主是不是太急切了!”他走到楚修身邊,“你怎麼知道燕王會死。”
楚修看向他。“嗔王不知,我來這兒就是為燕王送死的嗎?”
嗔王:“你!你太狂妄了。”
楚修:“比起嗔王的舉動,我不算狂妄。用蠱控製人,還是不滿十歲的孩子,嗔王覺得這件事要是被百姓知道了,會比燕王所做之事影響小?”
嗔王:“你怎麼知道……”
楚修反問道:“嗔王忘了,我以前也是死士。死士知道的,害怕的,我都明白。就是燕王,他也早就摒除了用蠱控製人,沒想到你還在用。敢問皇上是否知道此事。”
嗔王以為他想向皇兄告密,神情略鬆。“你有證據嗎?”
楚修不語。
嗔王料定他隻是知道,但用蠱這種事是皇家秘聞,也是他們鄭家的秘技。
和楚家的墨鴿一樣都是代代相傳,隻不過當初為了轉移眾臣視線,才悄悄散布了一些出去。
嗔王知道,他沒有證據。
中蠱和瘋症區彆不大,大夫也看不出來這種傷腦子的東西。
“沒證據的話,可不能亂說。”嗔王原本打算質問楚修,卻被他抓住了個把柄。
但是個沒什麼用的把柄。
“本王先走了,對了,我也認識了一個馴鴿子的好手,楚家主可要好好練習,小心日後這些鴿子們都不聽你的了。”嗔王說完後急切的離開。
他小跑到宮門口,忽然有某種黏糊糊的東西傾瀉而下。
嗔王頓時呆在原地,在眾人調侃的目光中,摸了摸自己的臉。
臭臭的。
黏黏的。
白黑相間的。
……
“楚修!啊!!!”嗔王憤怒的狂吼。
卻不慎張開了嘴巴。
眾人隻見新一波的攻擊來襲,慌忙逃竄。
孟放等人在外麵接楚修,正好看到這一幅畫麵。
真是。
真是、太慘了。
楚修出來時,嗔王已經非常丟人的捂臉逃走。
孟放上前還沒說什麼,楚修就給了他一封禦旨。
“那個姓王的自從燕王來金陵後就裝病不上朝,燕王已死,他的命我已向皇上要來,你去辦。”
“這、我去?”孟放虛虛的握著聖旨,興奮和屈辱交加。
他是真的沒想到,家主居然還記得自己那件事兒。
楚修先一步離開,想來那些去哄嗔王的小家夥一會兒就要回家了,讓它們受委屈去那麼臟的地方,一會兒要好好安慰一番才行。
駱威拍了拍孟放的肩膀給他鼓勵。
“去吧,有仇報仇!”
孟放重重點頭,“我一定,隻報該報的仇。”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儘量在0點前。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