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檬剛開始提出這個話, 是真心實意想聽衛謙再叫他一聲哥哥,可反複逗了衛謙好幾次之後,他已經愛上這個過程本身了,至於衛謙能不能改口, 他反而不是那麼在意了。
不管怎麼說, 衛謙叫他夫君都已經叫過了,就算是帶著些許開玩笑的性質,他也覺得功德圓滿了, 至於那聲哥哥,衛謙早晚會補上的, 他現在一點也不著急。
果然,衛謙聽到阮檬的話就忍不住想翻白眼, 可考慮到自己的形象又給忍住了:“衛圓圓現在挺擔心的, 不然以他看你不順眼的程度,不可能死活都要跟著我們南下的。”
阮檬皺了皺眉, 貌似不經意地問道:“我到底哪裡得罪圓圓了?讓他這些年一直看我不順眼。”衛諄之前就隱隱綽綽地提過, 如今衛謙又舊話重提,阮檬實在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
因為他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前世與衛誠的關係並沒有這麼惡劣, 頂多就是性情不投往來不多, 可麵子上還是過得去的,哪像現在這樣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他倆關係特彆不好。
阮檬滿心以為衛謙多多少少能為自己解答一些疑惑, 誰知衛謙的神色竟然也有幾許迷茫, 隻聽他蹙眉道:“其實我也不記得你哪裡得罪衛圓圓了, 因為從我有記憶起,他就特彆不喜歡你。”
衛謙曾經懷疑過,衛誠是不是不高興有人和他搶哥哥,因為在阮檬來到渝京之前,他們兩兄弟從來都是形影不離的。自從阮檬來了,他們相處的時間就少了,更彆說他們單獨去了琅琊兩年。
偏偏君華又曾經說過,衛誠小時候就是這樣了,看到阮檬就不高興,特彆不愛搭理他。
衛謙雖然對小時候的事情已經沒有多少記憶了,可有人提醒還是能夠隱隱約約想起一點來。所以他再也不糾結事情的前因後果了,直接把衛誠對阮檬的不喜歸結到了八字不合上麵。
現在阮檬問他為什麼,不管他是不知道還是記不得了,衛謙是真的回答不上來,他也希望有人能給他一個答案。
“算了,不說他了,我答應你不招惹他就是了。”阮檬心裡升起一個大膽的想法,可他還需要證據去證實,“快嘗嘗我買回來的紅豆糕,新鮮出爐的,還熱乎著呢。”
知道阮檬不想再深入討論這個問題,衛謙聰明地避而不談,專心致誌吃起了他的紅豆糕。
隻是在心裡衛謙多少還是有些惆悵的,他過分靈敏的直覺告訴他,接下來這段日子恐怕不是那麼好過。
出乎衛謙預料的是,繼續南下的行程非常平靜,一絲多餘的漣漪也沒有起。衛誠意外地和阿蜜相談甚歡,幾乎不在他和阮檬麵前出現,衛謙最擔心的衝突畫麵自然也就沒有發生了。
“我真的可以不姓衛嗎?二哥。”衛誠剛開始讓阿蜜喚他二哥的時候,阿蜜還有點不習慣,可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兩人就變得很熟了,阿蜜還會把自己的心事和煩惱告訴衛誠。
衛誠毫不猶豫地點頭道:“當然可以了,你見到我父皇的時候多撒撒嬌就行了。”衛崇榮是個女兒控,偏偏親閨女隻有一個,便把侄女也當女兒疼,見到阿蜜斷沒有不喜歡的道理。
見衛誠說得如此輕鬆,阿蜜眼中的憂色不自覺就淡了幾分,這是她一直想問又不敢問衛謙的話。
但是衛誠緊接著又問了:“為何不想姓衛?當郡主不好麼?還是……”
沒等衛誠把話說完,阿蜜就急急解釋道:“太子哥哥說了,同姓不婚,總不能讓世子改姓。”阿蜜口中的世子自然是平王世子衛謠了,這位現在還被平郡王夫婦在家關小黑屋呢。
“隻是論血緣關係,咱們和平王家已經隔了十幾代了,放在民間倒是可以成婚的。可平王的王位世襲罔替,血緣再遠也是皇室宗親,你若頂著郡主的身份,的確是沒可能嫁過去的。”
阿蜜聞言頓時緊張起來:“太子哥哥還說了,皇上已經要封我當郡主了,新名字也給我取好了,真的可以改麼?不是說君無戲言……”她看過的戲文裡都是這麼說的。
“這你就要感謝三伯了,父皇的確說過這樣的話,可你是三伯的女兒,給你上玉牒也好,冊封郡主也罷,總要告知他一聲才行,如今隻是父皇有這個意思,正式旨意還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