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冷戰多時的兩人不知怎地就突然爆發了,事情的導丨火索究竟是什麼衛謙如今已經不記得了,他隻記得吵過之後阮檬把他壓倒在了房間的桌麵上。
說是吵架,其實是阮檬單方麵在發泄,衛謙不會回嘴,隻是默默聽著,一言不發。
後來阮檬覺得一個人唱獨角戲沒意思,就改成動手了,偏偏衛謙又不還手,局麵就變得有點尷尬了。
以衛謙的身手,推開阮檬其實不難,可他自始至終都沒有這樣做。
於是兩個腦回路意外對接上的人不小心從桌子上滾到了床上。更讓人感到意外的是,他們的身體比感情似乎更契合,除了上下關係有點出人意料,其他都是再和諧不過了。
若非如此,衛謙也不會動了服用素雲丹的心思。他們總是需要一個兒子的,早做準備沒什麼不好。
可能是沒想到,也可能是過於疏忽,阮檬全然沒有發現衛謙服用素雲丹這件事,以至於一年多以後,從嚴蒲口中聽說衛謙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他嚇得整整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衛謙不知道阮檬心裡究竟在想什麼,可他明白了一件事,這個他盼望至極的孩子,阮檬是一點也不期待的。
他以為隻要自己夠努力,他和阮檬總有機會磨合好的,畢竟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可如今想想,阮檬對被賜婚的抗拒遠遠超過他的想象,這不是一個孩子就能挽回的。
後來阮檬受傷了,醒來後又失憶了,他不是什麼事都忘了,而是把成親以後的事忘得乾乾淨淨,還對衛謙一如從前。
麵對阮檬如此巨大的轉變,衛謙的心情十分複雜,這是他曾經幻想過的場景,可真正到了麵前,他又不敢接受。
這個阮檬太好了,好得近乎不真實,如果有一天他恢複了記憶,他對自己還會這樣嗎?
帶著這樣的疑慮,衛謙每次想要改口都欲言又止,似乎這樣心裡才會更踏實些。
“好好好,你沒生氣。”阮檬沒有反駁衛謙的話,而是換了個說法,“可你多少有些介意的,不是麼?”
衛謙還是搖搖頭,輕歎道:“不是介意,而是害怕。我怕有一天,你……”
“沒什麼可怕的。”阮檬及時打斷了衛謙沒說完的話,“我不會再忘記自己的心了。”少不更事的自己也許會犯不該犯的錯,可現在的他絕不會了。
衛謙正要開口,突然頓住了,右手無意識地搭在隆起的肚子上,眉頭也微微蹙了起來。
見此情形,阮檬也跟著緊張了,就連呼吸聲也壓到了最輕:“團團,怎麼了?”
衛謙深深呼了口氣,挑眉笑道:“你剛剛說的話軟軟也聽到了,在裡頭打滾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