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幸運物一類的東西吧。
婁心月在心底想道。
如果真的能保命,當時遇到高階異種的時候他就該拿出來了,而不是傻乎乎地拿身體去擋。
想是這麼想的,但婁心月還是在道謝之後小心翼翼地貼身收好了,然後揉揉眼睛,打著哈欠跟兩人道彆,嘟囔著說了一聲“明天見”。
看到她上了樓,某個房間的燈亮起,陸辭夜和宿雲才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兩人的房間都在六樓,靠近走廊儘頭,已經是宿舍區的頂層,旁邊的房間大概還沒有多少人入住,樓道裡一片昏暗,隨著兩人的腳步聲響起,才自動亮起昏暗的感應燈。
宿雲是個悶葫蘆,一路上也沒說話,陸辭夜也沒在意,小陸足夠他解悶了。
直到打開宿舍門準備進去的時候,陸辭夜才頓了頓,扭頭叫住宿雲。
宿雲朝他投去疑問的視線。
陸辭夜衝他笑了笑,說:“明天見。”
宿雲怔了怔,半晌才想起來回應,也隻是點了下頭。
陸辭夜也不在意,飛快地說了聲“晚安”,然後揮揮手,進了房間。
宿雲盯著他關上的房門看了好一會兒,才對著空蕩蕩的走廊,低聲回了一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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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房門之後,肩上許久沒動靜的小鳥像是剛好睡醒了似的,抬了抬腳,拍拍翅膀飛到椅背上。
陸辭夜走到床邊就一屁股坐下,然後毫無形象地往後倒下去,腦袋微微後仰,恰好能與小鳥對上視線。
“你告訴過我父親了?”陸辭夜問。
“嗯。”易星移說道,“不過他那邊臨時有點事要處理,要再等兩天才能過來。”
當然,他沒說自己就跟在陸辭夜身邊,隻是推說係統裡看到了陸辭夜的報名記錄,說明人沒事,已經托了人去照看他。
陸流風對好友向來信任,聞言也不疑有他,徹底放下了心。
“跟雲生有關?”陸辭夜繼續問。
易星移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沒說“是”還是“不是”,反過來問他確定要參加考核了嗎。
陸辭夜也“嗯”了一聲。
易星移:“你想進護衛隊?”
陸辭夜坦誠回答:“不想。”
易星移沒有再追問下去,似乎懂了他的意思,也沒有再勸他退出,隻淡淡提醒了一句:“注意安全,感覺不對就叫我的名字。”
說著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叫你父親也可以。”
陸辭夜笑了笑,說:“好。”
流暢得沒有絲毫抵觸。
黑豆一樣的眼睛靜靜注視了他片刻,看不出什麼情緒,也沒有更多的言語。
陸辭夜並不尷尬,坦然地任他打量,一邊閉上眼睛,在意識裡與小陸繼續交流。
如果小陸的靈魂此刻能夠具現化,也許全身的毛都要炸起來了。
事實上被陸辭夜握在掌心的木珠子也正亮著光,微弱的光團不安地在內部來回衝撞,像是在踱著步的人。
而起源是陸辭夜問了他一句話:「你想再見你父親一麵嗎?」
小陸聽得懂他的意思。
陸辭夜問的是,他要不要以自己的身份,去跟他父親見一麵。
小陸本能的反應便是拒絕。
「你還是覺得你令他蒙羞,沒臉見他?」陸辭夜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不敢見?」
小陸蔫蔫地小聲說“是”。
「是我害死他,我怎麼有那個資格……」他頓了頓,隱去那些讓他更難受的話,苦笑了一聲,「而且,我現在這個狀態怎麼見他?」
會覺得丟臉?擔憂?遺憾?失望?
不管哪一種,小陸都覺得自己未必能夠承受得來。
自從和陸辭夜一起重生回到這個時間點,小陸時常控製不住自己去想,要是這個心無凡塵的少年才是真正的“陸辭夜”就好了。
那個威名赫赫卻同樣溫柔的戰神的兒子,不應當用可笑的結局回饋於他。
「見麵當然是可以的。」陸辭夜反駁道,「我說過我很厲害的,給我一點時間,也許我就讓你恢複。到時候負荊請罪也好、斷絕關係也好,隨便你自己怎麼開口跟他說。」
——那你呢?
小陸沒來得及問出來。
陸辭夜已經話鋒一轉,微笑著說:「不過在那之前,要不要先做點會讓你爹開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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