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眾似有似無好奇的目光中,段書昀拿出手機,翻了下兩人的聊天記錄。
早晨俞赫奕到公司的時候,還給他發了條消息。
那條消息的內容是:今天領帶怎麼沒給我夾領帶夾?
挑刺也是俞赫奕的老藝能了。
所以段書昀沒回。
再往上翻,還能看見許多類似的記錄,“我的花你沒給我澆”、“為什麼中午不是你來公司送飯”、“你是不是偷吃我放冰箱裡的麵包了?”
前邊段書昀保持住了緘默,麵包那一條實在沒忍住。
他回:你的麵包鑲黃金了?
俞赫奕回:麵包裡怎麼能鑲黃金?你味覺是不是出了毛病?
片刻後:已經把王醫生叫家裡去了,讓他給你看看。
這次段書昀整整三天沒理他。
對著好幾條沒回的消息,段書昀直接忽略到了上麵的問題,打字:你人呢?
不過消息還沒發出去,門口就傳來陣喧鬨,段書昀抬眸,幾個傭人從門口湧入,開門的開門,拿衣服的拿衣服,井然有序的安靜中透著股隆重。
雖說還被叫作小俞總,但實際上,俞赫奕已經手握實權多年。
俞家旁支酸段書昀,說到底是酸他們夫夫兩人手中的權利,他們不敢明著表現出對俞赫奕的眼紅,便拿看起來無害的段書昀開刀。
此時俞赫奕還未進門,他們已經齊齊閉嘴。
在眾人的注視中,一道穩健的腳步聲緩緩接近,隨即一隻穿著皮鞋的腳踏了進來,向上是板正筆挺的西裝褲,和一雙修長的手。
西裝外套被傭人抱著,他的身上是白色襯衣,那雙修長的手在進門前扯了扯領帶——確實沒有領帶夾。
段書昀的頭往後仰,手微微放鬆。
俞赫奕朝著他的方向走來。
隨著他的走進,眾人得以看清他的臉,近些年俞赫奕威名在外,更多是誇讚他年輕有為,鮮少有提及他英俊的相貌。
當他和段書昀站在一起,仿佛兩顆明珠相遇,發出璀璨的光輝。
任誰都要說一聲般配。
這讓段書昀想起第一次見他時的場景。
當時他處在發情期,對於發情期,他一向是嚴防死守,他的發情期和彆人的不太一樣。一旦發作起來,並不是打個抑製劑那麼簡單。
不過,萬萬沒想到撞上了俞赫奕。
俞赫奕紋絲不動,段書昀卻滑到了地上,對方的聲音仿佛從遠處傳來:“——你有沒有事?”
旁邊是一家酒店,剛剛他參加晚宴,身上穿著西裝,並不是多舒服。俞赫奕似乎也是從裡麵出來的,衣著很正式。
俞赫奕很冷靜,問他:“你的抑製劑呢?”
很遺憾的是沒有抑製劑。
段書昀的信息素是一種花香,平時安靜蟄伏,一旦到了發情期,就會變得濃鬱惑人,omega發情期的時候,方圓幾裡的alpha都能聞到,非常恐怖。
俞赫奕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微微伸手。
段書昀不知道他是要幫自己還是害自己,omega對alpha的吸引是天生的,肯在omega的發情期規矩的alpha鳳毛麟角,不鬨出社會事故就是好事。
他往後縮,捂住了後頸的腺體。
可惜這樣也不能讓信息素的味道削弱半分。
周圍已經有人要湊過來,段書昀睜開迷蒙的眼,似乎聽見有人在說:“怎麼有玫瑰的味道?”
他的信息素就是玫瑰味。
俞赫奕蹲了下來,注視著段書昀的眼睛。段書昀的唇微微張開,紅潤中帶一點點光澤,恍惚道:“我對抑製劑過敏。”
當時俞赫奕的表情是非常難以言喻的,段書昀把這歸結為為難和不情願——儘管後來他們還是結婚了。
接下來的事情,他的記憶出現了大斷層,能想起來的部分,隻剩下肢體糾纏時粗重的喘息,和噴灑在耳邊的熱氣。
那一夜他們睡了。
思緒尚陷在回憶之中,眼前人已經走近。
俞赫奕衝著段書昀皺眉:“你怎麼又吃那麼點?”
他沒看兒子,也沒理俞家人,方才還囂張不已的旁支們此刻已閉了嘴,突然發覺有什麼不對勁。
不是說感情不和嗎?
不是膩了嗎?
什麼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開新文啦!還是求個收藏~挨個兒麼麼噠~
排個雷:這是一個有嘴不如沒有的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