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抱你去醫務室。”
“不?至於啊,”夏林希繼續往下走,一邊走一邊說,“感冒發燒而已,不?是雙腿殘廢了。”
她雖然病得不?輕,但是沒有喪失思考的能力,提到“殘廢”兩個字,下意識地想起了蔣正寒的父親,誠然他父親失去了一隻手,她說完話才記起這一點。
發燒真是一件讓人厭惡的事,她在清醒的狀態下,絕不?會在他麵前談到殘廢。
夏林希腳步一頓,接著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還可以自己走……”
她陷入了詞窮,停在台階處不?上不?下,處境尷尬。
蔣正寒牽過她的手,沒有理解她的意思,因此他又問了一遍:“你是不是走不?動了?”
為了證明自己可以走動,夏林希乾脆跑到了醫務室。
校醫給她量了體溫,三十八度五,其實算不?上發高燒,她多少覺得有一點欣慰,不?過看見蔣正寒守在一旁寸步不?離,她又擔心他?們的事情會在校醫室敗露。
果不?其然,穿著白大褂的校醫問了一句:“你們是同班同學嗎?”
“沒錯,”夏林希搶先回答,“老師讓他跟著我過來。”
校醫愣了一愣,自言自語般說道:“你們老師怎麼派了一個男生啊……”
依照這位校醫的本意,其實是女孩子比較心細,至於男生麼,皮糙肉厚,粗枝大葉的,不?適合過來照顧同學。
但是夏林希心中有鬼,所以
她聽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十足的含沙射影。
她低頭斟酌幾秒鐘,方才開口答道:“因為我們還在考試,全班隻有他?寫完了試卷……”
蔣正寒笑出了聲。
夏林希抬頭將他?望著,而校醫背對著他?們,麵朝貨架整理器材,蔣正寒看了一眼校醫,抬手給了她一個摸頭殺。
空氣中彌漫著福爾馬林的味道,白色的布簾擋住了窗戶和門縫,夏林希坐在不鏽鋼的椅子上,一聲不吭和他?對視了一陣,忽然說了一句:“我想快一點高考。”
“還有五個月,”蔣正寒道,“明年一月到五月。”
校醫聽見他?們的對話,也跟著搭了一腔:“五個月過得才快呢,我在學校工作六年了,一年又一年,看著你們一屆又一屆地畢業。”
一年又一年,一屆又一屆。
歲月如梭,光陰似箭,校醫待在高三的醫務室裡,就好像走馬觀花一樣,高三的學生永遠年輕,不?知道未來身在何方,但他?杵在這裡六年多了,也算見了一些世麵。
他?取了一個單子,給夏林希寫下請假條:“你在這裡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去找班主任請假,發燒發到三十八度五,最好去醫院打吊水。”
夏林希照做不?誤。
蔣正寒陪著她,兩人一起回到了五樓,夏林希踏進辦公室之?前,班主任正在和張懷武講道理,張懷武的父親坐在一旁,臉上的神情並不好看。
班主任喝了一口茶,瞥眼望見夏林希,語氣就溫和了一點:“理綜考試還沒結束,你提前交卷了麼?”
“我今天感冒發燒,”夏林希把請假條遞給他?,偷看了一眼張懷武,“下午要去醫院……”
夏林希尚未說完,班主任便答道:“燒到三十八度五了,是應該馬上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你的心理負擔不?要太重,注意勞逸結合,保持作息規律。”
張懷武安靜地沉思,隻覺得現在的班主任,和剛才的班主任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夏林希生病回家,肯定要荒廢一下午,而他?昨天打遊戲,也不?過荒廢了一下午,為什麼大家都是同學,得到的待遇卻完全不同。
張懷武在心中歎氣。
他?微微側過頭,瞥見了門口的蔣
正寒,為了不?讓班主任發現蔣正寒,他?特意挪了一個地方站,以求擋住班主任看向門口的視線。
他?在心中為自己點了一個讚。
冬日的陽光清清冷冷,穿過玻璃篩下一片樹蔭,走廊上依舊空無一人,隻有蔣正寒和夏林希,他?們並排從辦公室走回教室,夏林希提出了一個問題:“明年高考結束以後,我們不在一個學校怎麼辦?”
她問得相當委婉。
按照他們目前的分數差距,同校的概率幾乎為零。
夏林希原本還想,可能會有什麼突然狀況,讓她忘記了要如何做題,於是忽然一落千丈,和蔣正寒的成績持平。但是經過今天這場帶病考試,她隱約察覺到,隻要她還能喘氣動筆,就不會考出一個偏低的分數。
蔣正寒答道:“你打算去北京麼?我們不在一個學校,也會在同一座城市。”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比心
感覺自己快虛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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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有蔣總和夏夏送來的狗糧支撐我
距離高考隻有五個月了,快上大學了大家緊不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