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奢侈品了,這簡直是曠古絕今的稀世珍寶。
不該有的。
路上是周京惟開的車,趙悉默這輩子第一次坐這麼普通的車,很不習慣的摸了摸身下的座墊,頗意外的口吻:“這墊子還是真的不錯。”
周京惟散漫笑笑,沒回答。
而趙寒沉坐在副駕駛座,看樣子似乎是睡著了。
趙悉默見狀壓低聲音,輕輕問周京惟:“為了程微月,這麼委屈自己?”
這還沒有追到手,就已經是方方麵麵的遷就了。
周京惟也一丁點不避諱,那雙覆蓋在金絲眼鏡後麵,形狀好看的眸子眯了眯,聲音清清淡淡的:“不委屈,我隻要看著她,我心裡就開心。”
“你...”趙悉默頓了頓,確認了一遍趙寒沉是真的睡著了,才接著試探:“你不會告訴我,你不僅動心了,你還認真了吧?”
車子在寂靜的夜色中平靜的行駛著,周京惟修長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隨意點著,慵懶又矜貴,他說:“周太太隻能是程微月。”
趙悉默倒抽一口冷氣,不說話了。
話已至此,還有什麼好說的?
一路上都沒有人再說話。
兩人將趙寒沉送到了住所,走的時候隨手關了燈。
沒有人知道,在關門的一瞬間,原本醉態昏沉的趙寒沉緩緩睜開了眼。
他眼底摻著輕薄的諷笑,寒冰一樣。
周太太?
他周京惟可真是敢想!
他就不信了,周家那些人會由著他胡來。
他們這些世家子弟,看似隨意,百無禁忌,可事實上都是戴著鐐銬跳舞。
與他們而言,婚姻早就已經不是婚姻了,而是一種資源重組手段。
周京惟怎麼可能娶程微月?
不可能的...
絕無可能。
他用手扶著炸裂疼痛的額頭,濃眉皺起來,妖孽的麵容流露出少有的脆弱痛苦。
他好像又看見程微月了。
那是三年前,熙熙攘攘的中心鬨市。
他從新包養的女明星的公寓下來,後者對他依依不舍,愣是不依不饒的拉著他走到小區門口,說什麼要吃街對麵的煎包。
趙寒沉在心情好的時候,是願意陪著美人做一些這種消遣又無趣的事情的。
美人當然沒有吃煎包,坐在早餐店矯揉造作的喝著橙汁,一臉羞澀的看著自己。
亦或者,美人也沒有在看自己,她在看的是自己可以給她的美好前程。
他一點都不在乎,這世道就是這樣,他承了美人的情,回去的路上將她壓在小區拐角的昏暗角落,吻得難舍難分。
臨結束時,美人同他說著“餓了”一類的話,羞澀和浪蕩拿捏的恰到好處。
他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漫不經心的渡到了美人口中,問她:“哪裡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