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寒沉卻依舊覺得程微月不過是在鬨脾氣,她心裡肯定有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終於安靜了。
趙寒沉見狀笑得譏誚,“周京惟說的好聽,事實上耐心也不過就是如此,他能為你做的也沒有多少。”
程微月覺得很累,她一點都不想和他說話。
這個自私自利又孩子氣,肆意揮霍旁人的愛還不屑一顧,永遠學不會尊重二字的趙寒沉。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的坐在車內,趙寒沉不肯放她走,仿佛隻要這麼困住她,就能讓一切回到他所希冀的軌道上一樣。
程微月頭靠著車窗不去看趙寒沉的臉,她乾脆什麼都不說了,有些話說了是沒有作用的,那又何必多此一舉?
天色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慢慢的暗了下去。
趙寒沉沒有開車燈,於是這樣的黑暗很快就湧進了車內,吞噬著身處其中的人。
程微月有點低血糖,加之夜色,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她突然聽見趙寒沉很驚喜的聲音,他說:“月月,外麵有螢火蟲,我去給你抓螢火蟲好不好?”
程微月連眼都沒抬,聲音古井無波:“趙寒沉,把我的手機還給我。”
前者沉默了片刻,突然低低笑了,笑得森森迫人,他話語冷沉:“月月,你究竟要我怎麼樣?嗯?軟不吃,硬不吃,你要我怎麼討好你,你才能好好和我說句話?”
程微月沉默不語。
好好說話嗎?
隻有和自己在乎的人說話,才是有意義的。
除此以外,不過是浪費唇舌。
她用半條命換來的大徹大悟,但凡回頭看一眼,都是她該死。
程微月聽見車門被打開的聲音。
她如夢初醒的睜開眼,剛想拉開車門,就聽見趙寒沉說:“你敢走出去一步試試。”
他說完,動作利落的關上了車門,反鎖。
再度回來,他的手中多了一瓶紅酒。
車子又被重新落鎖,趙寒沉將車內的燈光打開,看著程微月驚疑不定的臉,笑意沾染了戾氣:“月月彆怕,我知道你酒精過敏,這酒不是給你喝的。”
他說著話,徒手將紅酒的木塞拔了出來,猛的灌了一口酒到肺腑裡。
程微月聞到了酒精的氣味。
她的指甲嵌進肉裡:“趙寒沉,你放我離開吧。”
“離開去哪呢?去周京惟身邊嗎?”趙寒沉眸色晦暗的逼視她。
程微月說不出什麼假話,她不是一個擅長說謊話的人。
於是她默認了。
“為什麼?”趙寒沉死死地盯著她:“你為什麼選擇了周京惟,你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