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惟坐在他的對麵,姿態散漫冷淡,透著點漠然:“你不是不喜歡涇城的氣候嗎?”
“確實不喜歡,但是不喜歡也總歸是要回來的。”
周斯珩笑笑,意味深長的看著周京惟:“堂哥你不也是嗎?無論如何,還是要回來繼承家業的,我們這些人,又哪裡可以真的順著自己的心意而活。”
周京惟情緒幽深的看了他一眼。
他收回視線,隨手翻閱著桌上的報紙:“我讓人把喬淨雪的資源都撤了。”
“我知道。”周斯珩病態俊美的臉上,有著幾乎看不出來的涼薄:“你想要怎麼對待喬淨雪,我都無所謂。”
“景星那邊我們安插的人透露消息過來,說是喬淨雪跑去找趙寒沉了。”
周京惟見他不在意,說話更加直白,完全不顧及算是被戴綠帽的堂弟的心情,字字誅心:
“她說你家暴她,在趙寒沉麵前一通裝可憐,後者差一點就要來周家找你麻煩了。”
周斯珩聞言卻笑笑,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有閒心點評了一下:“般配。”
周京惟也笑了。
保姆車在花園前麵停下。
喬淨雪一身時髦昂貴的奢侈品限定,明媚如春日降臨,嫋嫋娜娜的從車上走了下來。
她原本還是儀態得體的,此時看見坐在周斯珩對麵品茶的周京惟,步伐踉蹌了一下。
杯弓蛇影吧,她現在看見周京惟怵得慌。
周斯珩對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妻子,一貫隻有厭惡著一種情緒,今天也沒有什麼例外。
他眸色冷淡的落在喬淨雪身上,剛想收回視線,突然看見一個穿著高中製服的女孩子從保姆車上蹦蹦跳跳的跑了下來。
十八歲的小姑娘,漂亮的像小花骨朵一樣,毛毛躁躁,莽撞又生動。
她朝著喬淨雪跑去,發尾飛揚,陽光穿過,斑駁的剪影。
她一把挽住了喬淨雪的手臂,笑嘻嘻的說:“姐姐,那個是姐夫呀?”
周斯珩突然想起來了,喬家有兩個女兒...
喬淨雪指了指周斯珩,聲音不大自然:“那個是。”
喬夜思便鬆開喬淨雪的手,朝著周斯珩跑過去。
她在他不遠處站定,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脆生生的說:“姐夫好!”
周斯珩覺得她比喬淨雪順眼多了。
他也笑了,很溫和的笑容:“你好。”
周京惟看著周斯珩臉上的笑容,心中已經有了幾分明了。
畢竟是血濃於水的親人,總歸是有幾分了解的。
而喬淨雪站在不遠處,身體發寒。
為什麼!
為什麼周斯珩對這個素不相識的喬夜思,也比對自己和顏悅色?
自己這個多年想方設法討他歡心,到頭來卻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怎麼能不怨、不恨?
周家到底是毀了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