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珊莫名有些心慌,默默的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語的柯敬柏。
“大伯,”周珊顫聲道:“明宇再如何不爭氣也是你的家人,你不能讓我在家裡這麼背一個外人欺負!”
“彆胡說!”柯敬柏臉色一變,連忙道:“周家是我們的親家,京惟自然也是自家人,這裡哪裡有外人!周珊,你可是京惟的小姑!”
這話讓周珊頗有醍醐灌頂之感,反正吃進去的東西若是想要叫她吐出來,那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的!
她寧願賠個小心,大不了也就是丟個臉麵罷了,又不會少塊肉,總比一無所有要好。
思及此,周珊再也顧不得什麼體麵,突然撲通一聲在周京惟麵前跪了下來。
她的眼淚說掉就掉,哽咽又悲傷的說:“京惟,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已經嫁給了柯家,自認不敢拿小姑的身份來要挾你,所以方才我才說了外人這種話,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一旁的柯明宇看的一愣一愣的,在自己麵前永遠趾高氣昂的周珊,竟然還有這種做小伏低的時候,真是讓他開了眼界。
他倒是希望周京惟不要輕易放過周珊,也算是給自己這麼多年出了一口惡氣。
而柯承允站在一旁,幾次三番的向柯敬柏眼神示意,想要讓他說句話主持大局。
無論如何周京惟這都已經鬨到柯家來了,他們就這麼忍氣吞聲,未免憋屈。
但是柯敬柏並不這麼覺得,柯明宇不過就是他不爭氣的弟弟而已,就算被羞辱又能如何。
既然周京惟是衝著柯明宇夫妻而來的,他袖手旁觀不是好得很嗎?
周京惟看著周珊哭的通紅的臉,慵懶的眉眼笑意清寒,透著點冷意。
他說話的時候總是有種漫不經心的腔調,此時更是多了許久散漫和漠然,問得很是直白:“當初你也是在周秉權麵前用的這個把戲,讓他鬆口將我母親的東西給了你嗎?”
實在是太尖銳了,周珊一時之間都有些哭不出來,呆滯般的看著周京惟,眼神顫動:“你怎麼..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周珊,我不是周秉權,我不吃你這套。”
周京惟的目光落在周珊臉上,壓迫感幾乎是一瞬間讓人喘不過氣來:“我現在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給你最後的機會,把我母親的東西交出來,否則這個代價,一定不是你能承受的。”
周珊有一種惱羞成怒的憤怒,緩緩的湧上心頭。
周京惟油鹽不進,如此堅決,她也懶得裝了,乾脆就撕破了臉:“周京惟,我剛剛是看在你父親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你不要在這裡威脅我,說到底我是你的長輩!你父親都不能把我怎麼樣,你敢對我做什麼!”
她說完,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看著周京惟麵無表情的臉,笑得破罐破摔:“東西我是不會給的,你想怎麼樣?周京惟,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林暄素從前對你做過什麼!你不要好了傷疤忘了疼!她根本就沒把你當兒子!她當初是巴不得你死的!”
周珊一席話說完,現場一片死寂。
柯承允倒是不知道周家這般秘辛,難免多偷看了幾眼周京惟的臉色。
清貴的男人眸色無波瀾,隻是澹澹地看著歇斯底裡的周珊,帶著腕表的手輕抬,下了命令:“把柯明宇的房子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