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破了點皮,走路估計是有點困難。”司機看向趙寒沉,問道:“董事長,我們原本就是要去醫院的,要不要把人一起送到醫院去?”
趙寒沉冷峻著一張臉,一言不發的從車上走了下來。
趙若蘭原本是打算趕早去給程存正買點新鮮的魚的,畢竟大冬天的,鮮魚比較少。
結果剛剛下了公交車,就被人撞了。
趙若蘭看著那司機重新折返回來,臉上的笑容很明顯比前一次多了幾分惶恐:“您看起來傷得很嚴重,我送您去醫院吧?”
司機的話剛剛說完,趙若蘭就看見許久沒見過的趙寒沉也從車上走了下來。
後者走到她身邊直接蹲下,道:“師母,我送你去醫院吧。”
趙若蘭一貫是就事論事的性格,趙寒沉的司機將她撞傷了,送她去醫院當然無可厚非。
她看向一旁手足無措的司機,乾脆利落道:“你還杵在那裡乾什麼?我自己一個人起得來嗎!”
路上,後排安靜到詭異的程度。
趙若蘭的膝蓋刮擦了一大片皮,血淌到了小腿上,觸目驚心。
趙寒沉皺著眉看著,半晌,低聲道:“師母,今天是我的司機過失,造成了您的傷,您放心,我一定會負責的。”
“用不著負責,”趙若蘭撇了撇嘴,嫌棄道:“等等把醫藥費結清了就好。”
趙寒沉卻一改方才的氣質冷澹,好脾氣的一一應下。
快要抵達醫院時,趙寒沉突然道:“師母,我知道您一直不喜歡我,但是我對微月是真心的,周家的事情比趙家隻多不少,微月和周京惟在一起,要吃很多苦。”
怎料趙若蘭聽完後,卻是冷笑了一聲。
她好整以暇的看向趙寒沉,緩緩道:“趙寒沉,我女兒不是不能吃苦的人,我隻是怕她吃的苦不值得。”
趙寒沉的臉色白了又白,卻還是親自扶著趙若蘭下了車。
他低聲道:“師母,我受教了。”
趙若蘭輕哼了聲,帶著點不屑:“現在受教有什麼用,我女兒可不吃回頭草。”
司機隔得遠遠的,看著趙寒沉彎腰攙扶趙若蘭的樣子,還是不由得許多感慨。
也就隻有遇見程小姐的事,董事長才會轉了性子般,變的十分卑微。
程微月夜裡睡得很好,她的生物鐘一貫很準,七點便準時醒來了。
後背觸及柔韌溫暖的胸膛,她嚇了一跳,睡意全無。
剛想轉過身,就被人扣住了腰。
“趕了一夜的車,讓我休息一下。”周京惟的嗓音懶倦,沙啞又慵懶:“乖,不要亂動。”
程微月一顆心撲通撲通的,隻感覺周京惟身上清澹的冷香將她緩緩包裹。
她摸著他扣在自己腰間骨節分明的手,聲音染上了幾分詫異:“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很長時間沒有人回應。
程微月還以為周京惟已經睡著了,正打算安安分分的躺好時,耳廓被輕吻了一下。
周京惟的嗓音薄有笑意,溫柔到不像話:“想你了。”
想你了。
當我看著林家那些遺物時,我突然感覺對於我那人而言,我甚至不如這其中的任何一件。
我不敢想象從前的舊事是如何的千瘡百孔,也不敢想象那個生下我的女子,究竟對我是愛更多一些,還是恨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