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他做不到。
那些過去都是真切的存在著的,苦難和悲哀不會因為人的忽視而變得淺薄和透明。
那些是沉重的石頭,不搬離,就要苦痛一輩子。
沒有人知道昨天夜裡他是什麼樣的心情,隻是有一瞬間,她突然共情到了林暄素的痛苦。
於是也是一瞬間,他釋然了她曾經對自己下藥的事情。
她做了錯事,可這些措施,都是命運的潮汐推著她,一步步身不由己的往前走。
他要怪,歸根究底,最要怪的是周家的人。
至於他和林暄素之間的母子之情究竟能不能修複,他也都能算得上問心無愧四字。
“我不會放過和林家滅門有關係的所有人。”周京惟陡然開口,字字堅決。
周秉權的呼吸都變得艱難微弱了。
許久,他才從胸腔裡擠出一句話:“那我呢!你打算怎麼對我!”
周京惟垂眸,眸中的神情淡漠:“您不是我能處置審判的,我的母親會給您答案。”
周京惟說完,舉步往外走去。
他看向早就等在了門口的護士,淡聲道:“病人情緒不穩,你們進去看看吧。”
窗外,傍晚的黃昏落在天幕上,血一般濃烈的色澤。
程微月抵達北郊,給周京惟拍了個照片。
是酒店門口的黃昏,瑰麗璀璨。
她說:“今天的黃昏很好看。”
那頭的周京惟回的很快,他說:“月月,好好照顧自己。”
程微月在這樣簡單的話語中,心頭一軟。
她走進酒店,有人叫住她。
是藍戎。
“我說這兩天放著假怎麼麼見到你,你回北城了?程微月,你還真是見色忘友啊!”藍戎從不遠處走過來,仰天長歎了一口氣,抬手摸了摸自己新做的頭發,道:“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程微月說:“壞消息吧。”
藍戎笑道:“壞消息是你們公司的一姐這幾天要來拍什麼寫真,那人點名要你掌鏡。”
程微月皺了皺眉,不確定的問了一句:“藺妙雨?”
“喲,看來是結梁子了啊,你連人家的名字都記住了。”藍戎幸災樂禍的笑:“我一聽見說點名要你掌鏡,我就知道有貓膩了,果然!”
程微月確實是不怎麼喜歡藺妙雨,但如果是工作需要,她也樂意配合。
她看著藍戎笑嘻嘻的臉,淡淡道:“那好消息是什麼?”
“好消息是我今天剛剛收到了全部的劇本,要是不出意外的話,過年之前就能殺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