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星集團門口,車內,氣勢洶洶而來的兩人,已經都陷入了沉默。
趙北瀾率先開口,道:“振笙,這件事你怎麼想的?”
“哥,不如你先說說,你是怎麼想的?”趙振笙歎了口氣,眼中有恨怒:“趙寒沉這小子分明是想看我們兩個為了這個位子窩裡鬥。”
趙北瀾何嘗不知道,可是隻能說趙寒沉看人的方式太過刁鑽,手段也太過狠毒。
他沉聲道:“振笙,要不這個位子我先去坐吧,你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
“哥,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有的是機會啊,你看看趙寒沉這個樣子,他哪裡打算給我什麼機會!”趙振笙冷笑,字字尖銳:“我們兩個現在都在他手上占不到便宜,等到真的就剩我一個人了,哪裡還會有機會!”
趙北瀾抿著唇不語。
許久,趙振笙看向他,語調中有幾分懷疑:“哥,你不會想要架空我吧?”
能做到他們這個位子的,又有幾個是真的蠢笨,更不要說他們兩人還是兄弟,一個眼神一句話,都能知道對方究竟在想什麼。
趙北瀾被趙振笙這麼一句話嗆得臉色鐵青,沉聲道:“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趙振笙冷笑了聲,語調幽幽:“哥,我也希望是我在胡言亂語。”
而董事長辦公室裡,葉城拿著手機走進來,道:“董事長,不出你所料,他們兩個內訌了。”
趙振笙的車內一早就被趙寒沉裝下了監聽器,兩人的對話可謂是一句不漏。
趙寒沉眼底有諷刺,他扯了扯唇角,道:“知道了。”
“您...您父親的頭七還沒過,要不暫緩一些時間,再處理他們兩個?”葉城怕趙寒沉誤會,解釋道:“您現在將事情做得太絕,對您的聲譽不好。”
聲譽嗎?
趙寒沉其實已經不是很在乎這個東西了。
他能在乎的東西,少之又少。
“我心中有數,你先出去吧。”
“是...”
能到葉城離開了,趙寒沉才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處。
隔著襯衣薄薄的麵料,摸不到什麼異常。
他一直不想讓這個傷口愈合,可是人的皮膚注定不會永遠潰爛,總有不經意愈合的那一天。
趙寒沉突然感到了恐懼。
如果痕跡消失不見,那麼他和程微月之間原本就不多的聯係,便變得更加微弱了。
於是方才才剛剛被叫出去的葉城,又被重新交了進來。
“董事長...有什麼事嗎?”
趙寒沉玉白的麵容,已經不見從前的風流恣意,整個人事滴水不漏的冷沉傲慢。
他說:“幫我找一個技術好的刺青師。”
誰說留不住,如果他非要強求呢?
程微月夜裡睡得很安穩,隱隱約約中感受到床榻一側下陷。
她揉了揉眼睛,看見周京惟坐在自己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