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儘燃擦手的動作頓住,臉色頗正經的看向程微月,難得沉聲道:“小姑娘家家的,大晚上亂跑什麼?”
“我就是問問,沒打算晚上出去。”程微月用手指掏了掏耳朵,道:“你不是有事嗎?你快走吧。”
江儘燃被連推帶搡的趕到了門口。
y國的夜晚,外麵的天氣結冰一樣的冷。
江儘燃看著剛剛探出一個腦袋的程微月,用手將她的腦袋點了回去:“你跟出來乾嘛?我自己會走。”
“外麵很黑,我想幫你開個路燈。”程微月還在試圖出去。
“開什麼開?”江儘燃不耐煩的嘖了聲:“我自己能出去。”
後來很多天的晚上,江儘燃午夜夢回,總是會夢見程微月扒在門框上,看著自己走遠的情景。
她的眼睛可真漂亮啊,乾乾淨淨的,裡麵一點雜質都沒有,就好像是上好的水晶。
眾生皆苦,孑然一身的來到這個世界上,之後便是磋磨和劫難,這些東西每個人都會經曆,優握的生活和貧寒樸素的生活,都有著不同的劫難。
隻是這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哪怕從這些創傷中走出來了,也沒有辦法恢複到兒時的天真爛漫。
可程微月不一樣,她一如他少年時初見的乾淨,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她是掛在天上的月亮。
她最美最好。
“江儘燃,你到家了和我說一聲。”
江儘燃走到門口,聽見程微月的聲音。
他笑笑,說好,眉眼間難得的溫柔。
車子停在不遠處的梧桐樹下。
這個季節的梧桐樹,葉子已經掉光了,光禿禿的枝椏倒映出路燈斑駁的光影,落在車窗上。
幾乎是在車子發動的同一時刻,一同來自涇城的電話,打到了他的手機上。
江儘燃狐狸眼中幾分寒意,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猜到了這通電話是誰打來的。
能夠這麼及時,分秒不差,想必是在程微月的小花園裡安裝了監控吧。
像是要印證他的猜想一般,下一刻,他看見不遠處的路口,監控隱匿在繁複鏤空的金屬路燈後,帶著詭異的紅色光彩。
他冷笑,接通了電話,先發製人:“周京惟。”
三個字,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冰冷至極。
那頭的周京惟坐在書房,看著監控器中江儘燃妖孽乖張的麵容。
這張臉,還真是讓他看的很不順眼。
周京惟把玩著桌上的鋼筆,開口時,語調冷澹散漫:“江先生,我的未婚妻獨自一個人在國外求學,我為了她的安全考慮,在她家附近安裝了監控,見諒。”
江儘燃沒立場不見諒。
隻是他不由得冷笑,透著寒氣:“你和我說這些話,沒有必要的,直接說來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