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需要朋友。
因此在程微月說出這句話時,他隻覺得可笑:“朋友?你把錢給我,我就和你做朋友。”
程微月是被嬌養長大的,父親程存正在四十歲才有了他這個女兒,說是百般寵愛也不為過,因此她的身上,總是會有一點零花錢。
小姑娘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荷包:“不行,我今天要去爺爺奶奶家裡,把這些錢給他們。”
江儘燃唇角的笑容擴大。
很好,她有錢,她還不打算給自己。
江儘燃打算將她打暈,拿走她的錢,離開南恩這個讓他煩躁的女人。
這麼個豆芽一樣的小姑娘,他應該不用費什麼力氣,就能夠把她製服吧?
江儘燃這麼想著,已經打算動手了。
可是程微月突然從口袋裡拿出一顆棒棒糖給他。
“錢不能給你,爺爺牙疼,這個錢要留著給爺爺補假牙的,但是我的糖可以給你。”程微月將手上的糖遞到了江儘燃麵前:“給你吧,是我最喜歡的草莓味。”
江儘燃怔然了很久。
而程微月也不介意,自顧自地說:“你是不是做錯事情被媽媽關在家裡了?我以後每天拿給你帶點吃的吧,你喜歡吃什麼?好麗友派怎麼樣?”
江儘燃明明覺得程微月很吵的,可是那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他在程微月可可愛愛的注視下,竟然真的拿過了那顆糖。
也就是這麼一顆糖,徹徹底底改變了她的軌跡。
殺人也沒什麼好玩的,程微月傻兮兮的,沒有察覺自己的惡意,居然把糖給自己,還挺有意思的。
於是他就這麼接受了南恩的安排。
幾乎是每一天,程微月都會拿起他從二樓拋下去的鑰匙,送點什麼給他。
有時候是半包薯片,有時候是半顆蘋果,有時候是一把玻璃糖紙包裹的顏色各異的廉價糖果。
程微月每天都能給他帶來新鮮的小玩意。
江儘燃喜歡在二樓看她蹦蹦跳跳的樣子,她的雙馬尾上每天都是不一樣的發夾,真的很可愛。
如果把她的頭夾搶走,她一定會哭吧?
放在以前,江儘燃一定會因為這樣的念頭而覺得興奮。
旁人的恐慌和悲傷,隻會讓他覺得興奮。
可這一刻,他竟然覺得不好。
看在零食的份上,他還是不讓她難受了吧。
江儘燃沉浸在過去的記憶中,直到程微月用快子在他眼前晃:“你在想什麼呢?”
江儘燃回過神,揚眉道:“沒在想什麼。”
“江儘燃,你的湯是不是要涼了?”程微月問道:“你還不喝嗎?”
江儘燃懶懶道:“算了,我懶得喝,程微月,你還有什麼喜歡吃的嗎?”
程微月連忙道:“你不會還想要讓南恩阿姨做吧?這樣太麻煩了,不用了。”
“有什麼好麻煩的?”江儘燃理所當然的語氣:“讓她做就好了。”
程微月不讚同的看著他:“為人子女,不能總是讓自己的父母受累的。”
江儘燃已經學會了在社會生存的法則,明白怎麼將真實的自己偽裝起來。
因此他說:“沒關係,我媽本來就要做菜的,給你帶的都是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