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雙眼睛猩紅,眼尾像是沾染了血,鬼魅到可怕,偏偏他還在笑,完全不知道他的笑容有多麼的駭人。
“絮絮...聽話,不要再激怒我了。”秦賀的手搭在孟聽絮的腳踝上,涼意徹骨:“你知道我的,我愛你。”
孟聽絮隻覺得腳踝處的涼意,一點點往周身攀爬。
她連連搖頭,看著男人青玉般精美的麵容,隻是一遍遍自顧自的說:“我們沒有結婚,那你憑什麼管著我!你憑什麼管著我!憑什麼!”
秦賀知道,他腦海中那根叫理智的弦,再一次被孟聽絮扯斷。
“我憑什麼管著你?”秦賀清淡的重複著孟聽絮的話,桃花眼神情清寒,透著說不出的冷冽,他一字一頓,很認真:“絮絮,你怎麼能問出這樣的話?”
孟聽絮手臂上的汗毛,一根根豎起來。
她迷惑地看著秦賀的麵容:“秦賀,我真的越來越不認識你了,你究竟還有多少是事情瞞著我。”
而一貫將她縱容到極點的男人,此刻卻隻是無言的看著她。
孟聽絮想到了從前秦賀對她說的所有的甜言蜜語,明明這一年來,她都已經被打動了。
可是現如今,當她知道所有的美好都是建立在謊言上的海市蜃樓,那麼一切的一切,終將成為泡影。
她的眼淚一顆顆的掉落,莫名的恐懼讓她有了作嘔的窒息感。
她的眼眶通紅,看著秦賀精致到豔色的眉眼,輕聲:“秦賀,我要離開。”
秦賀沒有她想象中的憤怒,他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是反問她:“絮絮,一定要離開嗎?”
孟聽絮失望又疲憊。
沒有人能夠對失憶之人感同身受,她沒有過去,隻有秦賀給她杜撰的現在和未來。
而現在,這一切都已經失去了讓她相信的理由。
秦賀永遠都是溫柔帶笑的,隻是這份笑意後麵究竟是什麼,孟聽絮努力了又努力,終究還是看不真切。
所以她說:“秦賀,我一定要離開。”
秦賀平靜的點了點頭,下一刻,殷紅的唇勾出過分動人的笑意。
他微微笑著,淚痣因為他的笑容,生出了幾分豔色,他說:“不可能的,絮絮,死了這條心吧。”
孟聽絮就知道是這樣。
原本也沒有對他抱什麼希望的,秦賀有多獨斷,沒有人比她更能領會。
他是天生的野心家,也是天生的獨裁者。
包裹在溫柔寵溺的假麵之下的,是極端的偏執和病態。
秦賀怎麼會讓她離開呢?
除非他死了。
於是暖氣充足的房間裡,孟聽絮因為自己的猜測,生生打了個寒顫。
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必須想辦法離開....
期末考試,程微月和葉安然被分到一組。
兩人拍了一部紀錄片,針對漂洋國外的華國空巢老人的現狀。
紀錄片起名叫《候鳥》,運鏡很大膽,也足夠真實,得到了學校老師的一致好評。
葉安然笑著對她說:“微月,你的進步真快,有目共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