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京惟從始至終坐著,金絲眼鏡隱匿了他的眸光,也讓他所有的情緒像是隔著薄紗,看不真切。
直到周秉權氣勢洶洶的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拄著拐杖,人還沒有進來,便發出了責備算賬的聲音:“你還坐得住!”
周京惟掀了掀眼皮,眉眼寡澹。
而周秉權的腳步紊亂,好不容易在下人的攙扶下,走到了祠堂裡。
他臉上帶著病容,原本就孱弱蒼老的身形,現在更是哆嗦如風中的落葉。
在場的眾人除了周京惟,皆是一陣慌張。
而周秉權看著這些不成器的小輩,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是該氣憤他們太不爭氣,還是痛心自己的兒子如此成器,如此心狠手辣。
他深吸一口氣,按捺住心頭的情緒,冷聲道:“你們都出去。”
這話簡直是特赦令,眾人巴不得馬上抬腿就走。
可是周京惟還沒發話。
他們皆是如坐針氈,不敢動彈。
周秉權看著這個架勢,又看著一言不發的周京惟,不由得氣極反笑:“現在的周家,還有除了你周京惟之外的人說話的份嗎!”
這話從周秉權的口中說出來,實在是過重。
偏偏周京惟連眼都沒抬,就澹澹道:“被您說中了,還真是沒有。”
“周京惟!”周秉權氣的要命,他突然抬起手,指尖顫抖著指著周京惟,道:“你...你就是這樣子,逼死了你的母親嗎?”
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