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權到底是年事已高,肯定是受不住這樣的搓磨的。
周京惟抿了抿唇,麵無表情的往裡麵走去。
“哥...你等等先把人帶下來再說。”
周京惟聽著周斯珩的勸告,看向了身後的醫生:“鎮定劑帶了嗎?”
“周先生,已經帶了。”
“他要是不肯下來,直接給他打鎮定劑。”
“哥...”周斯珩心有不忍:“你們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
周京惟眉間攢著說不出的冷意,聞言沒有立即回答,隻是步伐愈發的快。
他周身的氣質像是淬了冰,一點點溫度都沒有。
“哥...”周斯珩看著緊隨其後的醫生,“能不能不要帶著這些人上去?伯父年紀大了,咱們做小輩的,讓著點他吧。”
周京惟唇角的笑意漫不經心,卻也未達眼底:“我如果不是讓著他,我今天甚至不可能回來。”
周斯珩一時之間,說不出的反駁阻止的話語。
一行人走到了山頂,果然看見了周秉權。
管家陪著他,正不知道在對他說著什麼,但是能從神態表情中看出來,大概是勸阻和懇求之類的言語。
周京惟的出現,終於讓一直站在懸崖邊上,一副生無可戀模樣的周秉權轉過了頭,他冷笑,道:“周京惟,你就把你母親的遺物,扔在這樣荒涼的地方?”
“老爺,您不要這麼對少爺說話,他會傷心的。”
管家小心翼翼的調和著二人的關係。
可是周京惟隻是道:“你們都下去。”
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又有誰敢忤逆。
現場隻剩下了父子二人,和等在遠處的醫生。
萬丈高的懸崖,懸崖裡麵凝結著厚厚的霧氣,深不見底。
周京惟站在周秉權的身側,一隻腳伸出了懸崖之外,丈量的姿態。
他用平靜無波瀾的口吻說:“從這裡跳下去,應該比你受凍不走,死得更利索些。”
“周京惟,你在說什麼?”周秉權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
“如果你死了,能讓我的母親無憂無慮的活下來,我會毫不猶豫的送你下去。”風聲呼嘯,周京惟說的每個字,都深深的紮進了周秉權的身體裡。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說話,這些年我有多麼想彌補你,你一點都看不出來嗎?”周秉權顫聲道:“我這麼在意你,你是我的兒子,你怎麼能對我說這種話?”
“爸,您還記得我為什麼離開周家嗎?”周京惟冷不丁問道。
這話讓周秉權的臉色很不自然:“是你自己要離開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確實什麼都沒有做,可是當年發生的一切,每一件,都和你脫不了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