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得是,他一個人吃不完。”林暄素看著周京惟,笑意加深:“京惟,你不會還在怪媽媽打你的那一巴掌,拒絕媽媽吧?”
周京惟不會拒絕林暄素。
誰能拒絕一直養育自己長大的母親。
他們原本就該是血脈相連的親人。
所以周京惟毫不猶豫的接過了林暄素遞過來的點心,放進了口中。
至於後來種種,不過就是一場鬨劇。
周京惟對於那一天最後記憶,是林暄素站在離自己很遠的地方,用極端冰冷的眼神看著倒在地上的自己,吩咐一旁的乳母說:“守著這裡,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她是真的想要自己死,所有人都對不起林家。
而他,他更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一個不被祝福的人,不該存在在這個世上。
山頂的風冷到刺骨,周秉權的聲音顫抖:“我不能讓彆人知道暄素對你做了這樣的事情,你必須離開。”
“是啊,我必須離開。”周京惟輕笑了聲,字字尖銳且冷靜:“爸,您說的對,我原本就不該存在在周家的,畢竟我知道我母親給我下毒的理由。所以哪怕那個時候,醫生說我很可能會沒命,你還是毫不猶豫的將我送走了。你和管家說,你和我的母親還會有新的孩子,不是嗎?”
“是!我是說過這樣的話,可是那又怎麼樣!周京惟!是暄素給你下毒,你為什麼不怪暄素,非要怪我!”周秉權的胸口起伏不定:“你要知道,你的身上流著的是我的血!”
“我知道,否則我怎麼會上山來找你。”周京惟笑意漫不經心,語調寡澹冷靜:“但是爸,這是最後一次了。”
“你什麼意思?”周秉權冷聲。
“我的意思是,如果還有下次,我不會找您。”
山頂的風呼嘯而過,吹散之間最後的溫暖。
周京惟輕輕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語調冷靜再冷靜:“你不值得我的原諒。”
周秉權冷白著一張臉看著他,雙唇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周京惟一字一頓,問得足夠漠然:“所以現在,您願意下去嗎?”
是最後的通牒,也是耐心的告罄。
程微月從家中離開時,程存正正坐在搖椅裡小憩。
江儘燃倚著門框站在外麵,看著程微月依依不舍的眼神,走向她:“你要是不放心叔叔,我多幫你過來看看。”
“你怎麼看出來的?”程微月眼睫顫動。
“你從小不就是這樣嗎?我有什麼心事都寫在臉上,一看就看出來了。”江儘燃挑眉,說得理所當然。
程微月一言不發的往外走。
江儘燃看得出她興致不高,便找著話題問道:“你給藍戎那個小子看了什麼劇本啊?他這幾天廢寢忘食的。”
“你很閒?”程微月瞥了他一眼。
“是啊,我挺閒的,我又不是你,有一群人要操心。”江儘燃側過臉,狐狸眼笑意濃烈:“程微月,你是不是很羨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