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保護牙齒的神啊!」孟聽絮用‘你怎麼這麼沒有文化,的眼神看著秦賀,正兒八經的解釋道:
「保護錢財的叫財神,保護土地的叫土地神,那保護牙齒的,當然叫牙神啊。」
真是無稽之談。
秦賀覺得孟聽絮頭腦挺簡單的,之後卻又開始忍不住擔心,她要是以後離開自己,會不會被人騙啊?
夜風穿簷而過,秦賀朝著孟聽絮伸出手,道:「走吧,一起下去。」
孟聽絮就像小時候一樣,緊緊牽住她的手。
她看著自己的時候,笑盈盈的,眉眼燦爛。
秦賀想著她真好哄,下次帶她去看流星,她一定會很開心吧?
可是到底沒有下次。
次日,沈棠野歸國,接走了孟聽絮。
秦賀回到家中,隻剩下坐在沙發上的沈棠野、辛甜和秦時遇。….
秦賀愣在門口,好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他的人生,很少有這種失控的時候。
「回來了?」秦時遇看著他,語調淡淡的:「這是你沈叔叔,還不趕緊叫人?」
秦賀冷笑一聲,沒有叫人,徑直上了樓。
孟聽絮的房間已經被搬空了,昨天和他說著想看看流星的女孩子,現在已經找不到半點存在過的痕跡。
秦賀真的不明白。
他們為什麼要把孟聽絮帶離自己的身邊。
而且,還是這麼強硬的方式。
秦賀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很久很久,風吹起窗簾的一角,也將一張粉色的紙張,吹落在了秦賀腳邊。
秦賀看見上麵,是孟聽絮端端正正的筆跡。
她說:「秦賀,你可千萬千萬彆忘了我,我也不會忘了你的。」
他拿著這張輕薄的紙,連自己的眼眶是什麼時候紅的,都沒有察覺。
許久,他終於收拾好了心情,緩緩走到了大廳。
「理由?」秦賀壓低眉眼,看著秦時遇,後者臉上沒有半點歲月的痕跡,甚至比他多了歲月賦予的斯文沉穩。
「你的性子太偏激,聽絮不能再留在這裡,她人生的選擇權,不在你的身上。」秦時遇麵不改色,聲色清淡。
而一旁的沈棠野看向秦賀,笑笑,語調同樣的緩慢冷靜:「聽絮和我說,你對她很好,我在這裡謝謝你。」
「伯父...」秦賀不甘心的看著沈棠野,試圖轉圜局麵:「能不能...能不能讓我見一麵聽絮?」
「來不及了。」沈棠野搖頭。
秦賀覺得很可笑,他畢竟年少氣盛
,有些沉不住氣,「來不及了?怎麼就來不及了?」
「如你所見,聽絮的人生應該由她自己做主。你沒有經過我和聲聲的允許,也沒有經過聽絮的允許,擅自將她的名字放在了你的未婚妻一欄裡,這點,我們不能接受。」
沈棠野看著少年人慘白無血色的臉,笑著搖頭,「你確實很出色,隻是比你父親年輕時,還是少了沉穩和磨練。秦賀,你太順了,這樣必定會摔大跟頭。」
而辛甜一直都沒有說話,一直到此時,她走向秦賀,柔聲道:「你和聽絮都需要一些時間,你需要時間沉澱,而聽絮,她需要時間成長。秦賀,你們都是獨立的人。」
秦賀不相信什麼獨立的人。
他隻相信自己的手段。
而如今,他受製於人,也不過是因為自己還不夠強大。
就是如此,其他的一切,都不是理由。
秦賀冷冷的看著秦時遇,許久,他勾唇,唇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他說:「爸,我受教了。」
秦時遇抿唇,俊美的麵容有一層淡淡的陰鬱。
他和辛甜並沒有給秦賀任何負麵的家庭教育,可是這個孩子,還是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也許秦家人骨子裡麵,都瘋...
孟聽絮到達時,這裡正在下大雪。….
她看見孟聲聲站在不遠處,打著傘,正在朝自己微笑。
一瞬間鼻酸,她撲進孟聲聲的懷中,哭著喊媽媽。
孟聲聲眼眶也紅了,她輕輕拍著孟聽絮的背,說著‘對不起,,也說著‘歡迎回家,絮絮,。
克裡昂家族作為最大的家族,此時並不是那麼太平。
沈棠野這個新教父當了還不到三年,作為一個外人,能走到這一步,實在是很不容易。
孟聽絮第一次見到異域風情。
落滿雪的巴洛克風格的街道,複古風情的城堡,還有沿路不知名的美麗植被。
它們在霜雪的覆蓋下,正在默默的準備來年春的綻放。
孟聽絮聽見孟聲聲的聲音,很溫柔的問自己:「絮絮,你平時喜歡吃什麼,喜歡玩什麼,都可以和媽媽說。」
孟聽絮愣了愣,一時間想不出來。
她看向孟聲聲,很認真的說:「媽媽,我想見見秦賀。」
孟聲聲臉上的笑容淡了點,她握住孟聽絮的手,「現在不行,絮絮,你要先學會適應這邊的生活,我才能讓你見秦賀。」
孟聽絮有點失落,而這份失落,在她看見白鳥時,變成了負麵的憋屈。
孟聽絮第一次見到白鳥,後者16歲,藍色的眸,像是克裡昂海岸的海水。
他的麵容很深邃,眼神帶著憂鬱,鼻梁高挺,唇色很淡很淡。
他喊自己‘大小姐,。
而孟聲聲笑著攬住孟聽絮的肩膀,介紹道:「這是媽媽給你選的陪讀,他叫白鳥。」
‘白鳥,在克裡昂這個地方,象征著最好的身手,最聰明的大腦。
隻有最出類拔萃的殺手,才能被稱作‘白鳥,。
而眼前的少年,是克裡昂家族第九個‘白鳥,。
孟聽絮覺得他長得挺好看的,隻是比起秦賀來,還是差了一點。
她意興闌珊的收回目光。
孟聲聲看得出她不感興趣,可還是溫柔的說:「絮絮,你應該學會交新的朋友,至少,不要排斥這件事。」
孟聽絮很排斥。
她隻想見到秦賀。
而眼前俊秀的少年,也就變得麵目可憎。
白鳥很安靜,大部分時候,他都隻是安安靜靜地個跟在自己身後
。
孟聽絮的生日是11月25日,她來到克裡昂的第一個月末,生日來臨。
白鳥將一個巨大的匣子放在孟聽絮麵前,說著不怎麼流利的華語,解釋道:「大小姐,這些都是你的生日禮物。」
孟聽絮隻是隨意的看了一眼。
而白鳥那雙藍色的眸色,看著她:「大小姐,需要我幫你打開嗎?」
孟聽絮一點都不感興趣,但是此時此刻,她想到了一個好主意:「白鳥,你幫我一個忙,這些東西,全部都送給你。」
少年怔然,畢恭畢敬的回答:「我不能要大小姐的東西,但是大小姐有什麼吩咐,可以說。」
孟聽絮湊近他,急切地說:「我生日那天,想要和秦賀打電話,你能不能幫我?」
「不行。」白鳥垂眸,濃密的睫毛覆蓋下來,遮住他湛藍的眸色,「很抱歉,我不能答應您。」
「我就知道!」孟聽絮的情緒很激動:「你就是我媽媽派來監視我的,是不是?」
她的怒氣讓白鳥感知到了,於是後者跪了下來,說抱歉。
孟聽絮看著他低眉順目的樣子,煩躁又生氣。
真是一點骨氣都沒有,說跪就跪!
生日如約而至,孟聽絮穿著漂亮的禮服,從房間裡走出來。
白鳥站在門口,目光落在少女唇紅齒白的明豔麵容上,心跳莫名失衡。
她穿了一條一字肩刺繡玫瑰的紅紗禮裙,頭發盤起,帶著鑲滿鑽石的皇冠,完全就是不沾煙火的公主。
她才14歲,已經好看到讓人能夠忐忑失神,一眼心動了。
真是傾城色,不能忘。
「愣著乾什麼?」孟聽絮瞅了他一眼,語調很驕矜:「你扶著我啊,裙子太大了我會絆倒的!」.
傅五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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