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後麵這個詞更像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話。
“哎呀,討厭呢,人家是愛心和諧係統成員呢!”
“嗬!”
你也知道你是愛心和諧係統派來的!確定不是來自海棠市!
閻秋池有點受寵若驚,他是做好了被冷落的準備的。
自從他“強行”親了沈金台兩次之後,沈金台對他好像就變得冷淡了很多。
但此刻沈金台坐在他車上,還要跟他去喝酒。
他自然不能錯過這個表現的機會,立馬想到了一個好去處。
他帶沈金台去的是一家小酒館,酒館不起眼,坐落在深巷子裡,卻是一家經營了近百年的老酒館,關鍵是是會員製,私密性非常好。
沈金台戴著口罩從車上下來,看了看這條巷子,巷子真的是老巷子了,巷口一棵老柳樹,掛著個紅燈籠,上頭寫著:“幸福酒館”。
他就看了閻秋池一眼。
這酒館不管是名字還是外表看起來都太不起眼了,唯一的亮點就是從外頭看古色古香,隔著緊閉的大門,隱約能聽到裡頭傳出來的琵琶聲,女聲幽微,也不知道在唱些什麼。
閻秋池說:“外頭看著不起眼,裡頭有乾坤,走吧。”
早有門童出來幫著停車,穿旗袍的服務員踩著高跟鞋,嫋嫋婷婷在前頭領路:“閻先生請跟我來。”
“常客啊。”沈金台說。
“不瞞你說,這是我第二次來,去年中秋的時候,跟著蕭揚來過一次,覺得這地方還不錯,酒也不錯。”
沈金台跟著朝裡頭走,進去才發現裡頭彆有天地,簡直就像是他從前逛過的園林景點,亭台山石,竹林幽幽,湖中飄著浮萍荷花,隻是和尋常的園林相比,空氣裡多了淡淡的酒香。
“真是個好地方。”沈金台由衷說。
“這邊人很少,你可以把口罩摘了。”閻秋池說。
沈金台聞言就把口罩給摘了,美女服務員回頭看了一眼,大概是認出了他,臉上有些驚異神色,卻什麼都沒說,隻在領他們進包間的時候說:“沈先生,這邊請。”
沈金台笑了笑,說:“謝謝。”
那美女服務員的臉立馬就紅了。
進去以後,發現那包間緊鄰著一灣碧水,碧水對岸有一個亭台,裡頭有穿旗袍的女子,正抱著琵琶彈唱小曲。
真是神仙境地。
“你要喝什麼?”
“我不太懂酒,你看著點吧。”沈金台說。
閻秋池就說:“那點一壺女兒紅吧,再來兩瓶花釀,桃花跟桂花吧。”
等服務員出去以後,他就對沈金台說:“他們家的女兒紅最地道,是近百年祖傳的釀酒手藝了,我這種不愛喝酒的人都覺得醇香又不辣喉,桂花釀和桃花釀是甜酒,你也試試。”
服務員很快就把酒端上來了,那桃花酒是粉紅色的陶瓷瓶裝的,桂花酒則是白色的陶瓷瓶,上頭各繪著桃花和桂花圖案。服務員都穿著旗袍,盤著發髻,女兒紅是直接喝的,花釀卻是當場調的,加了可樂和冰塊,新鮮的檸檬片加進去,最後倒上桃花酒和桂花酒,一個粉紅,一個金黃,沈金台覺得光看就夠賞心悅目的了。
“你給方阿姨帶過這個酒麼?”他問說。
“沒有。”
“那等會回去,我給她買幾瓶,你幫我捎回去。”沈金台說。
閻秋池笑著說:“行。”
可是除了這些,沈金台就沒再說彆的了,隻安靜地抿著小酒,趴在欄杆上,聽對麵的姑娘唱小曲。
他看小曲,閻秋池就看他。
沒有摸清楚沈金台的心意,他也不敢冒然做什麼或者說什麼,不過也不需要多說什麼了,這裡環境實在太愜意了,酒香醉人,小曲更是語調輕軟,秋風吹著漣漪,紅色錦鯉浮出水麵,沈金台的側顏更是好看的能讓他看怔。
鏡頭的浸淫讓沈金台習慣了被注視,他目視著遠方,知道閻秋池一直在看他。
看的時候,不知道腦子裡又在想什麼。
就在不久之前,他還在躲避著閻秋池的追求,如今卻懷揣著某種目的,坐在閻秋池的麵前,任憑他的目光侵略 。白清泉說的對,人生不到頭,真是萬事皆有可能啊。
閻秋池其實也沒有想什麼,他的注意力被沈金台的耳朵吸引住了。
沈金台皮膚白,耳朵也很白,白裡透紅,就是這逐漸浮現出的潮紅,讓他意識到沈金台知道自己在看他。
知道他在看,裝不知道,由著他看。
閻秋池的一隻手搭在欄杆上,手指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欄杆,老酒入腸,五臟六腑都是熱的。他的心已經被沈金台攥在手心裡了,前些天他冷著他,他就惴惴不安,如今隻和他出來喝一場無言的酒,他的心就又被曖昧充滿了。
曖昧太撩人太美好了,像是胸腔中憋著的那口氣,不吐出來難受,可吐出來,又怕氣太大,半緊半鬆地往外吐,反倒憋的更厲害,又滿足,又不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