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應該是在看著他。
沈遇心口微微發疼,那時候的她一定滿心都是委屈。
還想起他將她從禦景莊趕出去,她在小區門口打地鋪睡覺的那一夜。
她應當是困極了,睡在薄薄的毛毯上,整個人蜷縮著。
夏日的蚊蟲最是厲害,睡著以後的她兩腳還在相互蹭著,露出來的腳脖子上,布滿了被蚊子咬的包。那天沈遇確實是氣極了,但是從小區出來的時候,坐在車裡,看到那個畫麵,沈遇還是莫名的心軟了,特地交代了門衛處給南溪點了蚊香。
如今想來,他對那些天所做的事情是很後悔的。
南溪從小錦衣玉食,長這麼大吃過最大的苦頭就是那天晚上了吧?
卻偏偏是他造成的。
“小西~”沈遇輕聲的在她耳邊喊了她一聲。
然後聲音很輕很輕,輕到幾乎是氣音一般的說,“多喜歡我一點,一直到愛我。”
這樣的話熟睡中的人顯然聽不見,能回答沈遇的,也隻有她輕輕的呼吸聲。
睡的沒心沒肺。
一如她這人。
南溪說要立遺囑沈遇沒把她的話當兒戲,第二天兩人就回到禦景莊,下午沈遇就把律師叫到了禦景莊。走完該走的所有程序,南溪立遺囑把所有遺產都留給了陳峰,還把她的所有商業保險受益人改成了陳峰。
送走律師,南溪明顯感覺到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這是訴主對陳峰的愧疚有了實質性的彌補以後的情緒。
訴主的情緒也能給南溪帶來很大的影響,這事情昨晚,南溪自己也鬆了口氣,她能為訴主替陳峰做的,也僅僅是金錢上的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