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皇上都留不住的妃子,活著無用。
“這樣啊,哎……可惜了。罷了,厚葬良妃吧。”好興致就這樣中斷,皇帝意興闌珊,幾分惋惜。
“選些官女子入宮吧,皇上也不至於太過悲痛。”權文田一臉沉痛。
“去辦吧。”皇帝說著扶著權文田的手肘起身。
也沒有叫車攆,“隨朕走一走吧。”
權文田忙低頭答好。
“權卿啊,你說朕是不是老了。”
“陛下正是盛年,隻是太過操勞。”
“你跟朕同歲,朕看自己的精神委實不如你。”
“微臣如何能和陛下比。”
“怎麼比不得,我記得永和六年,朕命你和朕比摔跤,你可是把朕結結實實的一個過肩摔就撂在了地上。”
“陛下記性真好。”
“當然記得,害得我躺在床上好幾天,耽誤了功課,被父皇罵。”
“陛下要不現在再試試?老奴也敢奉陪。”
“哈哈哈。”
“陛下,起風了,咱們還是做車吧……”
宮牆高高,晚風起。隻見一黃一紅二人身影,明黃的那個手搭著紅衣那個的手肘,漫步而行。
仿若天地間隻有二人。
皇帝宮內行走的車攆儀仗在後遠遠跟隨。
晚風涼颼颼的,阿團給沈媛又披了件衣裳。
“早點用飯吧,我餓了。”沈媛吩咐說。
這就餓了?白天不是在外麵逛街的時候吃了好多……而且帶回來分給丫頭們的,姨奶奶又跟著吃了不少。
這會兒還餓?
胃口好是好事情,阿團忙吩咐準備晚飯。
嗯,早點吃晚飯,吃完早點睡覺。
姨奶奶今天出門累了,早早的閉門睡下了。
丫鬟婆子也跟著早早熄燈歇下了。阿團念叨著這樣吃完就睡會發胖,可還是在床上翻了幾個身之後就沉沉的睡去。
外麵是劫法場也好,戒嚴也好,並不影響她們的安穩日子。
沈媛輕輕起身,倚靠床頭。
夏夜貪涼,留了一扇小窗沒有關。透過床上的紗幔,能看到外麵的夜色。
黑漆漆。
月黑風高,是個好天氣。
她要等的人比她預想來的還要早。
翠姑扶著受重傷的劉老大夫,還能翻過侯府這麼高的院牆,躲過護衛。
異教的少女,劫囚的暴徒,孫子的姘頭……
沈媛心說,老侯爺你的侯府就是個篩子。
“從法場逃出來我們就分頭行動了。其他人已經都順利出城,收到消息,隻剩下我們。”
“城裡戒嚴,我們逃不出去了。”翠姑也受了傷,胳膊上挨了一刀,袖子已經破爛,傷口上糊著不知是什麼的雜草爛泥。泥已經乾了,血還沒完全止住。
“劉老大夫傷的太重,貿然闖出城,一旦碰到官兵,我怕他挺不過去。城內又搜查的厲害,而且……”
而且什麼?
翠姑一指窗外,“王大人也受了傷,就在外麵……”
沈媛麵對這一老一少咧咧嘴,果然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