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論是怎樣跳了湖,這話都好說不好聽。
難不成是世子見色起意,逼迫她跳的湖嗎?她倒是成了三貞九烈的女子,潑了我兒子一身臟水!
齊夫人想起來就胸口堵得慌。
“世子自幼心思純良,斷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夫人不要錯怪世子。”從娘家跟來的心腹楊嬤嬤勸慰道。
辰逸是不會做這樣的糊塗事。可如果不是這樣,難道是?難道是……他們真的是私會後花園,才不小心落水!
還不如讓我的逸兒調戲了。齊夫人喪失理智的心中恨恨說。
“姑母氣色可好些了?”有丫鬟打簾子,是楚菱昔。
齊夫人臉色稍霽,伸手拉了菱昔坐到身邊來。“這段日子也讓你跟著受委屈了。”
楚菱昔忙起身又福一禮,“姑母這話折煞昔兒了,昔兒沒有什麼可委屈的。”話說著神情卻不由得一黯。
齊夫人歎氣,待菱昔坐下,手拉手囑咐道,“我是知道我兒的,他斷不是那樣胡鬨的人。”想了想,腦海中忍不住閃過沈媛那張傾城絕色的臉,又道,“就算是他存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他父親也斷斷不會容他。”
菱昔倒是笑了,反過來安慰齊夫人,“姑母既然都知道,那還擔憂什麼,犯不著生那些閒氣。”
齊夫人也讓菱昔逗的一笑,拉著菱昔的手舍不得放開,“好孩子,我這不是巴不得盼著,你能早日進府來,我身邊也好有個信得過的可心人,能幫我打理這府內偌大的家業……”
楚菱昔聽了這話害羞的低頭不語。又輕輕道,“怎麼沒人?少夫人可是裡裡外外姑母的一把好幫手。”
“她呀,原本是個好的,隻可惜老大去的早,她又沒有子嗣依傍,難免不生二心啊。如今我隻有辰逸這一個兒子,不能不小心為他打算。”齊夫人道。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楚菱昔輕歎。她何嘗不想把這一門親事定下來。
她雖在閨閣,也知嶺南軍為皇帝所不喜,近幾年頻頻削弱兵力減少軍費。
父親雖為嶺南軍中大將,卻不得重用。她雖然也算將軍府閨秀,卻是和這些皇家世族沒有辦法比的。
將軍府早已經門庭凋落。若家中無母親苦苦支撐,恐怕早已經捉襟見肘,成為嶺南的笑話。
送她來侯府,可不光是隻為女兒高嫁。她自小才貌雙全、品行出眾,為人行事更是端莊有理,又是家中嫡女,高嫁其實並不難。縱然蕭府是有姑母疼惜,但一旦事成以後也隻是婆媳。這親並不是非這一門不可。
然父母終仍退卻無數前來說媒之人,始終認為蕭辰逸是最好的選擇。究其背後緣由,確是因為當今太子。蕭辰逸自由便是太子伴讀。
皇上正當盛年,其實太子並無太多權勢,不過這太子因著自幼長在府邸,和皇帝身邊的老人都朝夕相處,尤其跟當今大總管太監權文田關係極好。
因著種種關係,楚菱昔才咬牙厚著臉皮一直住在這侯府。
父親兄弟的前程,母親的期許,姊妹們的目光……她隻能去爭去搶,彆無它法。
所以其實齊夫人多慮了。世子嘛,三妻四妾的她也不是不能忍。
驕傲如她早就在家道中落時看夠了世人的白眼,這點委屈,在她這裡真的不算什麼。
她在意的,從來都是可以跟她分廳抗衡,爭奪嫡妻名分的秦清柔。其他的,姨娘也好,通房也好,長輩們賞的也好,不過都是些不重要的小玩意,她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