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夫人正嚷嚷著要拆了整個戲園子,又要綁了那道士去見官。
三老爺哆哆嗦嗦嚇得閃躲在一旁不敢說話,二老爺連忙一把拉住老侯夫人的衣袖,跪在跟前。
“使不得啊,使不得!”
“如何使不得,你現在也跟他們學壞了,來欺負你的老母親來!”
戲園子倒罷了,平了也不是大事。隻是這道士現在是眾多權貴的座上賓,得罪不得!
隻是話不可這樣說。
二老爺跪著向前蹭了兩步,拽緊母親衣袖,“母親要打要罰都使得,隻是這樣一來,豈不是更加連累秦姑娘。”
老侯夫人一愣,才想到這裡麵利害關係。這樣一鬨,知道這說法的人就更多了,哪個姑娘架得住這樣的誹謗!
剛剛是氣糊塗了。老侯夫人抬袖抹淚。“虧你還記得她,可憐見的!”
於是再不提送官一事,帶著眾媳婦姑娘打道回府。
那道士自有二老爺、三老爺等去周旋。誰知送走老太太,想找他去前院酒席,好好安撫一番,卻不想不見人影。
“難道是聽說要送他去官府害怕了?”三老爺略帶興奮的問。
二老爺搖搖頭,給三老爺一個白眼。想什麼呢?怎麼跟內府夫人一般,如今的蕭府在京城,除了平頭老百姓會怕,還有誰會害怕咱們家?
自己家什麼地位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然而人確實找不到了,隻聽小廝說,看到一道士裝扮的人,拎著酒壺,從西邊小巷走了,走的時候還念叨“世人笑我太瘋癲……”等語。
的確瘋瘋癲癲的。
這邊戲園暫且不提,老侯夫人帶著眾人回府不久,秦清柔就在自己的房間裡自殺。一條白綾懸在梁上,若不是有丫鬟及時發現,真的就要鬨出人命。
此事就連剛從王府應酬歸來,鬥雞打賭贏了個大滿貫的老侯爺都不得不過問。
“真是荒唐!”老侯爺氣得當場摔了身後的靠枕。並囑咐管家,“一定要管理好內院,不得再有這等流言蜚語。”
一麵揣測,是否可以讓秦家暫時把人接回去避避風頭。
“難呐,難!”老侯爺嘖嘖的歎息搖頭。
這邊老侯夫人急急來見秦清柔,好一頓安撫,又小心叮囑下人一定要照看好。
請了大夫瞧過,有著人盯著喂了碗燕窩羹。
誰知老侯夫人前腳才走,後腳秦清柔又鬨著要吞金。
這可是嚇壞了跟著的一眾丫頭。
“讓我去死,死了也就乾淨了,不然還留著這條命在這裡做什麼?丟人現眼嗎?”秦清柔此時披頭散發,狀若女鬼。
其他丫鬟都嚇的跪了一地,隻有貼身從自家帶來的丫鬟突然抬頭道,“姑娘這是做什麼?老侯夫人就是再疼您,也畢竟是外祖母,姑娘這樣鬨,就不怕有讓老太太厭棄的一天?”
這話說的大逆不道,可以拉出去一頓板子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