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同在陝西路,他倒是跟魏化渠一起來的,不過單獨覲見完陛下,對奏幾句就走了。”站在旁邊的禮部葛毅答道。
“這隻老狐狸,也不知道是不是總不用腦子,狐狸腦子也鏽掉了。”權文田譏笑的搖頭。
“公公,趁著魏化渠還沒離京城,要不要讓羽衛軍……”林傑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
這個提議太囂張了,公然謀殺朝廷將領!
可是在場的所有人,不論是葛毅還是彩公公,全都沒有覺得囂張和不可能。仿佛隻是聽到了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提議。
權文田搖搖頭。“教你們做事教了這麼久,還是不用腦子。”
林傑連忙低頭。葛毅和彩公公也垂首。
“人是殺不完的,我說過,殺人,永遠不能解決問題。關鍵,要看人如何用。”
權文田說完,對彩公公交代,“讓人帶我的手信去找楚屏東聊聊。”
嶺南軍關渡和我們是仇家,可是他下麵的副將卻未必,誰還不許圖個出頭之日呢。“跟楚屏東說,他們楚家將門,難道就這樣甘心屈居人下,跟著窩囊一輩子不成?”
彩公公喜笑顏開的應聲是,就瞧著蘭花指,扭著腰身出去了。看來皇上不久就能看到那世間絕豔的舞姿了。
“你們也下去吧。”權文田露出倦色,那道士的丹藥也不知有用沒用。
“那王尚滇……”林傑小心的又問。
真是蠢啊,葛毅神情毫不掩飾,這還用再問嘛!
“放了吧……”權文田淡淡的道。
……
“什麼?!讓我去選秀?!我不!我死也不!”
卻不是楚家,而是秦府。
秦清柔說著摔了手邊的茶碗。
對麵是她的哥哥嫂嫂。茶碗磕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碗蓋卻咕嚕咕嚕一直滾到她嫂嫂錢氏的繡花鞋邊。
“哎呦呦,你還真當你是侯府千金,拿著這種主子的款兒給誰看!”錢氏說話自帶一種民間潑婦的風格。
“也不看看你們秦家,自上到下,從裡到外,好好算算,統共還剩幾兩家當,早就衰敗了的破落戶,連硬撐門麵都撐不住了的人家,你還想怎樣!”
這話聽得秦清壬也忍不住皺眉,然而嘴唇動了動卻沒說什麼。
“我知道你是自小就愛往你外祖家跑,藏的什麼心思,可彆叫我說出來,如今從小廝混的兄弟姐妹也都大了,畢竟不是親的,隻是表親,有些話可彆讓我說出來,好說不好聽。”嫂嫂錢氏繼續扯著嗓門嚷。
可是從小也是你們總是打趣說要定娃娃親,現在不過是有機會圖謀更大的,竟全然不顧我的心意嗎!
然而這話姑娘家如何說出口。秦清柔無法,隻是拿帕子掩麵一直的哭。
“那蕭家的世子你爭得到爭不到,還是個未知。現如今宮裡放出話來要采選,大好的機會!你就算不為了你自己打算,也為你哥哥想想,你若能進宮去掙得一份榮耀,也讓秦家跟著起來一把。
這要是放在彆人家,還不爭破了頭!你外甥女們都太小,我但凡要是有年齡合適的女兒們,你以為我們稀罕你!
如今大喜的事情來找你商議,竟然還是害了你不成!真真是兄嫂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