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烈火烹油的蕭家,下意識的心驚膽戰。
盛極必衰,世間萬事萬物皆如是。
不過現在蕭府也就是流言見炒的熱,並沒有實際如何權盛。
炒的熱……沈媛前世的職業敏感讓她一驚,這事情,若是有人炒作……
“老侯爺,你知不知道有一個詞叫捧殺。”沈媛偷偷的說。
“你是看我這個老頭子過的太舒服,誠心讓我心憂不是?”老侯爺道。
“我是為了蕭府好。”
“該來的總會來,不該來的擔憂豈不是庸人自擾。”
“我是擔心蕭府要是敗落,我安穩日子就沒了,你不是許我後半輩子安享富貴嘛。”
“我們蕭家,還不至於這點隆恩就承不住了。”蕭老侯爺照舊笑嘻嘻。
還是不對勁,沈媛就是心裡覺得不對勁。卻無人可說。
秦清柔的身子每況愈下,往來大夫不絕,說是並無大礙,隻要注意養身調理,可兩個月下來竟一日不如一日。
沈媛和蕭辰雨每日探望,卻也隻能閒話解悶。
秦家的人每每來接,齊夫人都不說什麼,隻任由清柔嫂子錢氏來作鬨。
那破落戶說話毫不顧忌,“還沒過門,沒的就厚著臉皮在這裡賴著。”
“哎呦呦,還沒做少夫人,就在這裡當主子似的被伺候著,姑娘不嫌丟人,我和你哥還要麵子做人!”
秦清柔本就病著下不了床,隻由著這錢氏滿院子撒潑,隻能氣的躺在床上哽咽垂淚。卻引得蕭府下人看熱鬨,議論紛紛,譏笑不止。
聽得多了,有些蕭府的下人,丫鬟婆娘們,便也對這位未過門的少夫人輕視起來,平時送吃送藥,皆一副瞧不起的模樣,話語間也夾雜著輕蔑。
老侯夫人在世時,秦清柔何嘗受過這樣的委屈。這一氣,病更加了幾層。
趕上幾回沈媛和蕭辰雨在,實在氣不過,不由得出頭跟這錢氏爭辯幾句。
蕭辰雨本就年齡尚小,且是三房非嫡出,說的親事也無甚權勢背景,錢氏自然不放在眼裡。
“哎喲喲,我的六姑娘,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聽說你也是許了人家,訂過親的姑娘,這沒過門之前,怎的不見你也去婆家住上三月半年的?”
蕭辰雨見扯到自己身上,頓時羞紅了臉,不知如何應對。
沈媛氣不過,欺負弱妹和孩子,算什麼。難免就為秦清柔出頭。
沈媛長的本就是絕色,神情認真起來,頗有幾分淩厲,再加上現代女子果斷的獨立氣質和古代女子的小心翼翼本就不同,氣勢上更是占了上乘。
老侯夫人過世,她這位姨奶奶在府上,也不是說不上話的角色。
此時沈媛慢悠悠坐下來,一下一下撥著茶碗,錢氏也隻能站著。
沈媛不說話,她也隻能侯著。歲數不說,輩分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