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子,就把追查阿團的事情又耽誤下來。
蕭老侯爺可能是歲數大了,病來如山倒,很是嚇人。虧了沈媛衣不解帶,晝夜不分的守護伺候。
“沒想到我竟然享到了你的福。我這不是折壽嘛。”昏迷多日的老侯爺,醒過來看是沈媛在床前,不禁感歎道。
“一家人,彆說這兩家話了。”隔窗有耳,沈媛不願意多說。
此前自己遇刺以及阿團是被害的等語,也隻能咽到肚子裡無法開口,對著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沈媛不忍心。
就讓他安享晚年吧。自己遇到的問題,隻能靠自己解決。
子孫們天天早晚過來請安,大老爺,二老爺,三老爺帶著各位夫人,還有趙氏、六姑娘蕭辰雨,秦清柔,都每天按時前來探望。
尤其是趙氏,竟然人前依然是那個和氣的,八麵玲瓏的少夫人!
仿佛那日去刺殺沈媛的真的不是她一樣。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世子被調往濟南,說是為太子辦一趟差。有關軍事機密,無法多說。
沈媛變得更加沒有安全感,隻能事事自己小心,如履薄冰。
等世子蕭辰逸這趟差辦回來,守孝三年也期滿,也該是成婚的時候了。
而與此同時,宮裡傳來楚菱昔懷孕的消息。皇上晉升其為菱貴妃。其父楚屏東在這一年多之內,已經連升三級,現任兩江總兵。早已經擺脫淮南王的壓製,可謂真的是青雲直上。
楚家一時成為朝臣們拉攏交好的對象。
這一日,楚菱昔去看淑妃。說起來她還是蕭辰逸的嫡親大姐,辰馨。差一點,她就做了她的弟媳。
不過還是如今做姐妹的好。
她剛入宮的時候,淑妃還是貴妃,手握管理六宮之權,且有孕在身。她沾著人家蕭家淑貴妃的親戚的光兒,才也提了為妃。
如今,確實楚菱昔已經有孕,升為貴妃,掌管六宮也已經有近兩年。而她淑妃,卻因為流產褫奪貴妃封號。
楚菱昔今日穿了一件內務府剛剛進貢獻上的羽絲絨蘇繡衣裙,身披孔雀羽絨的純白色的披風,拖地一尺,周身是用真絲卷金秀的百鳥朝鳳圖。發髻高高挽起,帶了一隻赤金的孔雀流蘇簪,雍容華貴。
淑妃見到楚菱昔,按照位份深深一拜。
“已經初冬了,姐姐不冷嗎?怎的不在宮內多點些炭火。”楚菱昔大大方方受了蕭辰馨一拜。然後裝作不知一樣問道,關懷的語氣中有幾分詫異。
“這宮裡一冷,也難怪皇上不願意來姐姐這裡坐坐。就連妹妹我都受不了這份寒冷。”楚菱昔說著也沒想坐下,轉身就想走了。
“回稟貴妃娘娘,宮裡下人克扣淑妃的碳火,實在是不夠用。”有貼身宮女冒險跪下跟楚貴妃回稟道。
“哦?竟然有這樣的事情!”楚菱昔瞪大自己無辜的大眼睛,驚訝的反問道。
“我年歲小,打理後宮時日尚短。免不了要出一些差錯,還請姐姐擔待。另外,姐姐也彆急,我尋思著……就算你這宮裡多幾盆碳火,溫暖如春,這皇上呀,也不見得就能想起來你這裡。”
楚菱昔說著已經轉身邁步往外走,淑妃隻能帶領眾人再次伏地跪倒恭送。雖然受到羞辱卻不敢言語。
豔麗的孔雀羽披風托在地上付過蕭辰馨的手掌。如針紮一般。卻聽到菱貴妃的笑聲。
“嘻嘻嘻……”楚菱昔年輕,卻一直自持端莊穩重,很少聽到她如少女一般輕浮的笑聲。
這笑聲那樣刺耳。
楚菱昔仰望天空,她也好久沒有這樣痛快的笑過了。能把姓蕭的人踩在腳底下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