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碧。”司徒燁喚了一聲。
一個秀美的綠衣女子進來,看看沈媛,“原來是姑娘醒了。”
“去準備一些清淡的小菜和稀飯就好。她現在不宜進食太多。”司徒燁道。
被喚作阿碧的女子也並未多言,應聲就下去了。
過一會兒,果然端上四色小菜,稀飯也煮得可口綿軟。阿碧服了沈媛下床來到桌邊,伺候她用飯。又同時忍不住柔聲勸道,“少爺,您也請用一點,太久沒有吃東西了。”
司徒燁點點頭,放下書也走過來在沈媛身邊坐了。阿碧見少爺肯用膳,很是開心。連忙盛了滿滿的稀飯過來伺候。
司徒燁卻一心隻關心沈媛吃的是否可口。
“飯菜可還行?”司徒燁關心的問。
沈媛點點頭。“我昏睡了一整天嗎?”
“哪裡是一整天,你當我是神醫。神醫也隻能救得你這條小命。”司徒燁溫柔的說道。
“姑娘昏睡了三天三夜,我家少爺也陪了三天三夜。阿彌陀佛,姑娘可醒了。”阿碧道。
“這是哪裡?”沈媛點點頭又問。
“我家。”
沈媛莞爾一笑,“狡兔三窟嗎?”
司徒燁也跟著笑笑,不置可否。
他的身份她失憶之前其實也不全知道,現在反倒有些猶豫要不要跟她講清楚,然而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身份,還是算了。或許忘了也好。
他現在對外還是在尚書苑掛著閒職,平時沒人過問,他也不露麵。其實他的身份,暗戳戳的京城很多人當年還是都知道一些,後來不提了,隻是因為不屑。
先帝天佑十六年的探花郎,正是少年意氣風發的年紀,一舉高中,京城裡傳的沸沸揚揚。皇帝召見過多次,有小道消息當時傳出來,有尚公主之意……
要尚公主,便不能有實權。
後來朝堂變了,公主也不見了。他依然掛著閒職,新帝上位後,自然有意拉攏,他也就順勢攀附。如今不說權傾朝野,文臣當中,除了程輔之一黨之外,恐怕也隻有他司徒大人說話,朝堂上也是能聽到聲響的。
自然沒有人懷疑,他暗中乾做的事情。
先帝當年讓司徒燁幫忙帝姬,組建白蓮教的時候就很隱秘。大家也隻知道是小兒女要尚公主。
後來新帝用他用的得心應手,他又很會做人,從來不會得罪權文田,自是大家皆大歡喜,誰能想到當年帝姬逃逸一事,竟是他一手策劃。
這裡,自然不是司徒大人的府邸。
果然狡兔三窟,也沒有說錯。
事情兜兜轉轉,她竟然住進了自己的彆院。原來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不是蕭辰逸那個廢物,竟然是自己。司徒燁不禁自嘲的笑笑。
“你身上有傷,還不能洗澡,吃完飯之後,要是身子不爽快,隻能略微的擦一擦,也小心天冷彆著涼。本來就都是傷,在招惹上風寒,真的很麻煩。”司徒燁囑咐道。
沈媛馬上想到自己那處理過的傷口,和換好的衣服。臉已經緋紅。
“咳咳。”司徒燁看她臉紅,也略微尷尬,“阿碧會來伺候你。”
於是轉身出去了。
阿碧進來小心伺候。
沈媛抬眼,看到他手裡握著扇子,背身站在窗外。窗紙上看得到他整個人清晰的輪廓,莫名的心中多了幾分安心和暖意。
阿碧伺候著略微擦洗的身上,傷口處確實不敢碰一下的。之後也沒有給沈媛穿衣,隻是搭了一層被子,就轉身出去了。
沈媛剛要自己起身去拿衣服,就聽阿碧在門口一福道,“公子,都伺候擦洗好了。”然後司徒燁人就進來了。
沈媛連忙又老實的躺在被子裡。
“我得給你傷口換藥,會有些疼,你忍著點。”司徒燁說完就掀開了被子。
沈媛乖乖的趴著,一臉緋紅的埋在枕頭裡。任憑司徒一點一點給自己身上上藥。大大小小,無數個傷口。
“這個藥,不會留疤的。隻是近幾日不要碰水。”司徒燁邊上藥一邊安慰。
沈媛隻覺得司徒燁的手指涼涼的,時不時不小心的刮在肌膚上,很是清爽。
待上藥完畢,司徒燁幫沈媛拿過衣裳。又背過身去,沈媛自己勉強穿了,司徒燁才又回過身來。
還不待沈媛說話,先開口道,“我知道你在掛心什麼,阿彩的去處,我一定儘快打聽出來就告訴你。現如今,你隻一心養傷。”
沈媛一怔,這的確是如今她第一所掛心之事!
蕭辰逸有兩千黑鷹衛在,定能護了他自己和蕭老侯爺周全,雯竹跟著他,也不會受苦。如今讓她掛心的,隻有清柔、辰雨,阿彩等人。
秦清柔,蕭辰雨等畢竟有周姨娘庇護,且並不算戴罪之身。而阿彩則是為了冒名頂替自己,充為娼妓,不知去向。
她隻要一想起阿彩為了救自己,可能遇見的遭到,心就一緊,隨著呼吸一下一下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