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後,我終於要出嫁。
一次事後,我抱著他哭起來。我告訴他可能這是我最後一次和他相會,我舍不得離開他,不想嫁人,求他帶著我一起遠走高飛。
其實我那時候真的是瘋了,我怎麼可能走呢,我走了,我額娘,我妹妹都會跟著遭殃。不過或許也可以就讓父兄當我是得病暴斃了,那怡康侯府也未必就會糾纏不休。
誰想他得知我要嫁人,突然強行讓我吃下絕育藥丸。並惡狠狠的對我說,不要異想天開,安安分分好好嫁人,不然我整個趙氏都會遭殃。
我突然吃下絕育藥丸,簡直不敢相信,和我有了一年肌膚之親的男子,就這樣絕情的剝奪了我作為一個母親的權利。
在剩下的待嫁日子裡,我一直是在傷心絕望,和痛苦驚恐中度過。
我一方麵傷心他的冷漠絕情,又難過再也無法見到他。另一方麵,我還恐懼即將來臨的新婚之夜。
我一個未嫁之女,卻已經被破了身子。我怕我的夫君發現我已非完璧,我該如何交代……
我終日在背人處以淚洗麵,甚至多次想自儘,一了百了。
終於有一日讓我的貼身嬤嬤察覺,嬤嬤大驚,我隻能以死相逼,才沒有讓嬤嬤將我已非完璧這件事告知夫人。
事情雖大,可是若捅出來,我必死無疑。
我逼著嬤嬤幫我想辦法。嬤嬤自小養我,實在不忍心看我就此丟了性命,隻能依著我。暗中幫我。
新婚那日,多虧有貼身嬤嬤在,晚上她偷偷在我夫君的交杯酒中做手腳,他喝過後就昏睡過去。
我一人將他和自己的衣服退儘,偽裝成歡好過的跡象,又用嬤嬤提前幫我準備的羊血塗在床褥上,這才蒙混過關。
我婚後生活順遂,夫君視我如珠如寶,對我極好。
公公常年外放並不得見,婆婆為人慈善,府中事物也一點點教給我做,大有假以時日我便是以後當家主母的勢頭。
然而我心中卻一直不安。
我知道自己並不會有孩子,身為嫡妻無子,將要麵臨什麼?本來,我已想好,再過兩年,若我還是無所出,便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給我夫君納兩房妾氏。
誰先生出兒子,我就抱養過來,到時候想個辦法去母留子便是了。
誰知沒多久,那個人,又有出現了……”
趙氏再次說起這個人,卻並沒有了當初十四歲初見時的歡愉神態,她的語氣中充滿恐懼。
趙氏:“那是我嫁入蕭府的第二年春天,蕭老侯夫人身體還算硬朗,就說要來西山的寺廟中住幾天。我便提前一日過來打點。誰知當天夜裡,我明明在寺廟客房中過夜,結果他迷暈我的丫鬟,把我擄到山腳下奸汙。
說來也奇怪,當時我據上一次見他,已經有一年之久,他依然是黑衣蒙麵,我一見到他卻就認了出來,並沒有驚慌害怕,反而心中格外興奮起來。
事後他卻並沒多言,隻是悄無聲息的又把我送了回去。
誰知回去沒多久,我夫君就突然染病暴斃。我則成了寡婦。
後來他就開始直接出入蕭府。他輕功好,蕭府無法察覺。
剛一見到我就又被強迫喂入一顆藥丸。
他來找我的時候我還在戴孝中,他一邊與我行事,卻一邊告訴了我一個令人驚恐萬分的事實。
那就是早在西山那一次,他就在與我歡好之後,將毒藥下入我的體內,再有人與我行男女之事,就會慢慢中毒,假以時日自會暴斃身亡。
剛剛他給我吃的,正是下入我體內之毒的解藥。
我震驚不已,同時也傷心欲絕。
我雖然早已癡心錯付在他身上,但我夫君帶我卻是情義綿綿,我竟然害他身亡!
他不顧我情緒,並告訴我,若是對他言聽計從,或許他哪一日高興了,會賞我絕育的解藥。
我發瘋似的想擁有一個作為母親的資格,卻從未想過我如今已經是一個寡婦,若是懷孕下場當如何。
此後,他就常常來跟我幽會。
因為我夫君過世,我一人寡居,且又手裡拿著半個管理內宅的大權,跟他行事,更加方便……”
沈媛聽了不禁幽幽歎氣。
沈媛:“可是你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他卻自蕭府破敗後並未再出現,棄你於不管不顧?”
趙氏:“從他強行要了我身子的那一刻開始,我的一顆心就也被他強奪取去了。可是他對我,或許最初我還抱有一絲癡心妄想,後來年歲見長,我卻也看的清楚,又了自知之明。”
沈媛無話可說。
趙氏:“這裡難得水清無人,能否允許我在河邊洗個澡。我想洗清這一身汙穢,乾乾淨淨的……”
沈媛:“我懂,你就是又想當**,又想立牌坊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