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取證調查之後再審。
這事到此其實就是查誰下的毒了,和水井酒也就沒了關係。
大家看完熱鬨也就都散了。
沈媛若有所思的跟著年掌櫃也往回走。
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低頭走路,不小心一下子和前麵過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抬頭一看,竟然是昨日那個捕快。
“展捕頭好。”年掌櫃拱手道。
卻見展捕頭一臉通紅。
再看看沈媛,大家便知,這是女扮男裝被人家捕頭認出來了。
年掌櫃遂介紹道,“這位是我們水井酒的東家,沈掌櫃。”
“哦?”展鋪頭這下更頗為意外,他為人倒是爽快,直接道,“沒想到水井酒,如此烈酒的東家,竟然是個女的。”
沈媛行男子禮,亦拱手道,“過獎,過獎。”
展京飛:“不知沈老板現在可否能與展某一敘?”
年掌櫃剛想推脫,卻不料沈媛已經痛快的答應了。
三人來到附近一處茶樓。
展京飛坐下後就直接開門見山:“你們沈家是得罪什麼人了嗎?”
因為沈鴻升姓沈,沈媛也姓沈,平時兩個沈老板一起做生意,所以外麵的人都以為他們是一家人,沈媛是沈鴻升下麵哪一房的晚輩。
沈媛和年掌櫃對視一眼,年掌櫃就道,“並沒有特彆的。”
展京飛點點頭。
沈家生意做的大,商場如戰場,若說不得罪人是不可能。可熙熙攘攘皆為利來,無利的打擊報複很少會在商家發生。
“若說有,那就是近來我們出的水井酒賣的太好。”年掌櫃字斟句酌道。
沈媛:“那個小娘子有問題。”
年掌櫃:“對!就是她汙蔑我們水井酒。”
展京飛看了沈媛一眼:“何出此言?”
沈媛:“若是她下毒暗害自己夫君,事發之後,她即便裝出哭嚎傷心的樣子,也隻會在宅院,而不是把人抬到街上招搖。事情應該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不是這樣鬨出來。”
展京飛讚許的點點頭。
沈媛又道,“並且她完全可以稱自己夫君是暴病身亡,而不是一口咬定是酒的問題。若真是她下藥,她牽扯出沈家,沈家不可能替她背這個鍋,畢然會查個水落石出。那她不是等於自己引火上身?
展京飛:“所以,你認為她是清白的?”
沈媛:“我沒有這麼說過。”
展京飛:“那你是什麼意思?”
沈媛:“我分析,事情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她真的並不知情,毒也不是她下的。她是單純的以為是酒出了問題,於是才鬨開。這樣有兩個好處,如果真是酒的問題,那麼鬨得百姓都知道,防止你們官商勾結,官官相護。”
年掌櫃內心戲:誰……誰官商勾結了……
沈媛:“若不是水井酒的問題,沈家為了自證清白,也必然會幫她把真凶找到手,替夫鳴冤。”
展京飛頻頻點頭,“這不是還是說她是清白的。所以剛剛我才問你……”
沈媛:“等等,因為還有第二種可能性。那就是下毒的就是這夫人!”
年掌櫃:“若是這婦人,那你前麵說的是什麼……”
沈媛:“隻是一種假設。第二種情況,若是這婦人確實下毒害死了自己的夫君,可是卻意外將此把柄落在了彆人手中。於是彆人要挾她不得不這樣鬨,因為這樣鬨,對我們水井酒來說,確實頗受影響。而婦人明知如此對自己不利,但不得不如此,心存僥幸以為還有一線生機,若不聽從,則當時就會被抓到官府問罪了。”
古代之人最是講究吉利之說,對很多事也諸多忌諱。
就比如雖然衙門那邊已經說清楚了,並不是酒害人,而是有人下毒至酒中所致。可是從昨日事發到今日如今晌午時分,並無一人來翠雲閣買水井酒。
大家心知肚明酒無事,卻心中不免犯忌諱。
如果真如第二種情況這樣,那背後操縱之人,其實已經成功達到了目的。
展京飛頻頻點頭:“沈老板果然才思敏捷。所設想之情況,展某記下了,展某這就立刻著手調查,希望早日拿到真凶。”
說罷這就告辭。
沈媛起身相送。
“這展鋪頭尚未婚配。”年掌櫃笑眯眯的在後麵道。
沈媛:“倒是可以考慮給我家六姑娘說親了。”
年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