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成衣都有優惠。
沈媛身材纖細高挑,又不挑衣服。結果買了好幾件。
狐狸領的銀白色薄披風,紅色大貂絨的厚棉鬥篷。
藕粉的棉裙,乳白色的襖。湖藍色的一套,粉紫色的一套。
人長得好,又正是穿什麼都好看的年紀。
逼得靳山身上銀子已經不夠,從懷裡掏出張銀票遞給老板。
老板開心的還贈給沈媛兩套護手,一套白色一套粉色,料子都是可以搭這幾套衣服的。
靳山:“你聽過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嗎?”
沈媛:……
你不是殺手嗎?殺手需要這麼有文化有情懷嗎?
“我從來都是一個會對自己很好很好的人。我對自己好,不代表我就對彆人不好。我也不會要求自己對彆人比對自己好。對自己好過對彆人,也不是罪過。”
靳山:“那你對彆人的好,就是分幾個饅頭?對自己就是十件衣服的買?”
沈媛:“幾個饅頭也是好,至少能填飽一頓肚子。這不是好是什麼?可是如果真的對百姓好,就應該儘快結束戰事。”
靳山:“剛剛說過,那麼多方勢力,群雄四起,儘快結束戰事?那是天方夜譚。哪方都不會肯讓的。”
沈媛:“很簡單啊。儘快的打敗他們就好了。”
靳山:“你說什麼?”
沈媛:“我說儘快的打敗這些……所謂的群雄,什麼群雄,我看都是奸雄吧。”
靳山失笑,“奸雄?你這口吻,我都要懷疑你是我們的自己人了。”
沈媛也笑,“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是呢?”
靳山搖搖頭。她和權文田……有的地方確實很像,可是又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
“儘快打敗,說的輕巧。如何個儘快法……遭殃的不過是老百姓罷了。”
然而並沒有過太久之後,靳山就明白沈媛說這句的意思了。
武力上的絕對碾壓,的確是解決戰事的好辦法。
而他也在後來終於明白,她不是不能,而是不願。
是不忍心。
若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用這種法子。
後來有一次,二人喝酒,沈媛曾經說,救人其實不應該用這種法子……以暴治暴,終非良策。
“殺四十九人而救五十一人……孤這裡……這裡痛。”那次她醉了。
醒來之後依舊是那個殺伐果斷的女子。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而此時,二人拎著花花綠綠的大包小包從綢緞鋪走出來。女子神采飛揚,男的眉目含情,二人臉上都帶著笑。
好像男子略微抱怨女子買的衣服太多。
女子輕輕撒嬌嗲聲說著什麼……
除夕之日,飄雪下,二人看起來宛如一般過日子的夫妻無異。
……
京城。
除夕宮裡依然要守歲。
今年辦的格外盛大而隆重。
用高公公的話說,要去去晦氣。權文田無所謂,既然皇上喜歡,那就讓高公公和彩公公幾個得力的老人,領頭去放手操辦。
於是辦的空前絕後的大。
比往年,家眷中更是帶來了很多年輕貌美的女子。
因著皇帝說,太子也到了該選妃的年紀。
於是就著今年的除夕夜宴,各路閨秀都露露臉。
彩公公的意思,皇上也正當壯年,充實後宮和太子選妃,可以一起來。
沒人敢覺得荒唐。
權文田的心思不在此。就算在他也不會反對,大家辛辛苦苦,臥薪嘗膽,現在也兢兢業業,不就是為了圖活的舒心嗎?
這種事情,無傷大雅。
於是除夕之夜,當真是鶯鶯燕燕,環肥燕瘦。
灩嬪最是年紀小活潑好動,又趕上頭一回在宮裡過年,興奮好奇的很。
倒是皇貴妃楚菱昔,近日身體抱恙,卻又強撐著掌管六宮事宜,年底一忙,憔悴了不少。
皇上倒並沒有因為灩嬪冷落了皇貴妃,各種賞賜流水一般,有灩嬪的,就有皇貴妃的。
隻不過人卻在皇貴妃這裡少了,多留戀在灩嬪這兒,整日嬉戲玩鬨。
今日夜宴,皇上左邊下首第一位就是皇貴妃,按照分位,灩嬪明明應該排在很遠的地方。卻見皇帝一招手,“星兒過來,坐這兒。”皇帝拍拍自己的身邊。
眾嬪妃皆變色,卻無人言語。
這灩嬪,就是那魏化渠的義妹,魏星兒。
聖寵無人能及。
此時開場歌舞也已上場。
眾人便專心看歌舞。
皇帝摟著星兒一會摸摸身上,一會兒又按著喝了兩口酒,逼著星兒讓她指,下麵舞姬誰好看,她指誰,誰就今夜留下來受寵……
正胡鬨著,突然見權文田急急彎腰過來。
一臉凝重跪在跟前。
皇帝連忙推開星兒,“愛卿,怎麼了這是?”
權文田:“湛江一帶遭瘟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