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奚還不忘讀書人禮數,施禮道,“小生有禮了,敢問姑娘是如何做到的?”
沈媛:“什麼?”
百裡奚:“全城百姓,一呼百應!”
沈媛莞爾一笑,“我也不知,許隻是因為將心比心吧!”
將心比心……
百裡奚喃喃。
也難,也不難。
眾生皆苦,悲憫之心。
……
封城。
還是要封的。
隔離,
還是要隔!
蔣棍等將士也終於不再有異議,雖然內心稍微還是有些疑慮。
卻不想,反應最大的,卻是這一城的黎民百姓!
“我們不去!”
“死也不去!”
沒想到要讓生病的病人遷移掉西北城住,剛一開始就受到了阻力!還是來自百姓的阻力!
當兵的也是為難。
他們這些當兵的雖然粗俗,可是也是一腔熱血,跟著司徒燁出生入死的出來,也是想守護一城百姓。
所以百姓們不走,他們也沒法子。總不至於要刀兵相向。
“這!這就是你們上午剛剛拜見過的‘小姐’的主意,你們怎麼又不聽她的了呢?”蔣棍也是犯難。
“小姐讓的?”激烈反抗的百姓一聽這話也麵露猶豫。
“小姐?小姐怎麼可能?”
“一定是你們當兵的出的鬼主意!”
“對,小姐怎麼可能讓我們去死!”
百姓中一人這樣說,大家就都跟著這樣說,反正不管當兵的如何,就是不肯遷走。
提小姐沒用,拿府衙的官府通文,更是沒用!
蔣棍無法,隻得又撤了回來。
這樣一鬨,更加難辦。沒用人肯走,而且,這官府要把生病的人都趕往西北城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傳遍了全城。
人心惶惶。
蔣棍想了想,還是又去找霍傑。
霍傑正興致勃勃的準備把自己研製的新型手槍拿給沈媛去看。
結果蔣棍來了,他隻能把那第四代火槍藏起來。
蔣棍:“霍老兄,你跟我透個底,這沈小姐……靠譜嗎?”
霍傑正色道:“第一,我長得玉樹臨風,正青春年少,請不要管我叫老兄。”
“第二,小姐是我主子,你說,我會怎麼回答你。”
蔣棍也是個乾實事的痛快人,就直接把城裡的情況說了。然後道,“你說,我能不質疑嗎?再者……”
說到這裡霍傑突然壓低了聲音。
霍傑:“怎樣?”
蔣棍:“你沒聽說?我們軍中都傳遍了,湛江那邊……”
霍傑一震,“真的?!小姐可知道!?”
蔣棍一跺腳,“哎呀,老兄你還這樣問,不怕她不知道,就怕她知道了效仿啊!你說她一個女子,如此蛇蠍心腸可不好……就算是因為她膽子小怕傳染,可是老百姓的一條命也是命啊,怎可如此草菅……”
話還沒說完,霍傑一把拳頭就懟在了蔣棍胸口,“放你娘的連環屁!你再這麼說我家小姐,我跟你沒完啊!”
霍傑一向低調,這還是第一次動怒。
蔣棍也氣急了,正要還手,卻見外麵又小兵急急進來通報。
“二位大人,不好了,街上打起來了!整座城……亂了!”
是真的亂了。
蔣棍同霍傑從霍傑處出來,就看到街上惶惶。
很多百姓早早的關了商鋪,所有人都腳步匆匆,神情惶恐。
整個街麵上最開始是悄無聲息的一次……看起來像是一次大逃亡。
直到,直到有人向城外奔去!
是,大包袱小包袱拖家帶口的病人,開始向城門口奔去,然後,他們發現,內城的城門……已經緊閉了!
現在是傍晚,還不到關城門的時候,可是,城門已經關好,不放行了!
沒錯,封城和隔離是同步進行的。封城比較簡單容易,直接下令關了城門,派兵把手就行了。
而裡麵的隔離卻因為百姓的反對而遲遲沒有進展。
“封城啦!”
也不知是誰大喊一聲,然後就聽到滿街的老百姓的哀嚎。
“這是要我們去死啊!”
“要活活的處死我們啊!”
街上不斷有人大哭大喊。
不能再耽擱了,官府總要有個說法。
蔣棍和霍傑急急向府衙而去。
到了府衙卻發現府衙已經被百姓們團團圍住。
霍傑記得上前正要嗬斥,“你們這是要造……反……”
話還未說出口,就被蔣棍捂住嘴。
霍傑:“你乾什麼!”
蔣棍:“我雖然是個大老粗的當兵的,我家司徒少爺讓我們守哪裡我們就守哪裡,可是……我也知道,我們……好像自從私自離了京城,就也不說個正牌軍了……”
霍傑還沒聽懂,“所以呢?”
蔣棍一咬牙,道,“我是怕你賊喊抓賊!”
霍傑:“對啊,我就賊喊抓賊怎麼了。我們就是要做最大的賊,最厲害的賊!”
蔣棍都快哭了,一把攬住霍傑,“老兄,咱們走後門……府衙有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