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座山,還是那個墓……
沈媛並沒有帶一個人,她散了小張哥和那些鄉親們。
小張哥和翠姑一向很聽話,就帶著鄉親們一路向西走,西邊有沈大老爺和成元他們。小姐說心中有夢想,就不怕去遠方……
不過是要你們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而已,沈媛拄著一根粗樹枝在後山費力的走著。她已經走了有大半天,夏天的下午日頭毒著呢。
終於,走到那個地方……
“就說師傅你人緣不好,如今墳頭的蒿草一定有幾丈高……”沈媛喃喃的走過去,對著光潔如新的墳頭咽下了後半句話,又咽了口口水,道,“師傅,你這人活著的時候人品雖然差了點,但也不至於死了之後,這墳頭都寸草不生啊……”
“阿媛……”一個男聲在身後響起。
沈媛身子頓了頓,左手插在腰間,然後回頭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靳山,你怎麼也來了?”
靳山似乎略顯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然後就聽沈媛說,“其實從前我不止一次一直想,若是有一日我和你認真比試,不知道誰的劍會更快一些。”
靳山更尷尬,連連擺手,“阿媛,你彆誤會,我不是來找你打架的,再說……我使刀……”
蕭辰逸才使劍!靳山撇撇嘴心裡想道。
這個時候,還吃醋啊!
……
然後就聽沈媛道,“靳山其實你不是權文田的人對不對……”
靳山微微一愣。
然後又聽沈媛道,“你其實是西岐的人吧……我在你胳膊上,看到過和這個牌子一樣的一個標誌……”
說著沈媛從腰間掏出個牌子,那是百裡奚當年留給他的。
靳山低頭不語。
那是西岐世子的腰牌……
“這麼說,百裡奚也來了?”沈媛問。
靳山,“阿媛,我不是有意騙你。而且,你更應該相信,我們更不會與你為敵。”
“我問你百裡奚來了沒有!”
靳山抬袖子擦擦汗。
他就說,這不是欺負人嗎?為什麼非要把他一個人推到前麵來!
靳山擦完汗,恨恨的,咬牙切齒的道,“不光西岐世子百裡奚來了!還有一位故人也來了!”
好死不死的,也要拉個墊背的,憑什麼鍋都讓我靳山一個人背!
於是靳山一閃身,不遠處叢林中,一個坐著竹椅的白衣男子從林子中閃出。
沈媛身子晃了晃……
司徒燁。
無數的畫麵和細節在自己大腦中閃過,那些壁畫……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已經長大,由四個人抬著竹椅過來,一身白衣,絲毫無損他的超然脫俗。
沈媛低頭,聲音小小的用手去摸那竹椅,“我其實又想著,要做個輪椅給你,兩個輪子,木匠就能做。你坐在上麵,自己就可以操控,來去自如。不過很多路還要修一修……從前蓋城牆的水泥,改良一下,就可以鋪路的……這樣你用著輪椅才方便……”
沈媛說著說著淚落下來,悄悄的滴在地上的雜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