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主頭破血流,但瞧著意識很清醒,似乎隻是皮外傷。
死死握住謝從凝的手,不停重複:“我真的不是謀殺。”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車好像跟這人有仇一樣,轉挑對方在的位置撞。
謝從凝歎了口氣,目睹司機被抬上擔架。
“我覺得自己就像隻倒黴特工熊。”忍不住向厲清嶸訴說感慨。
厲清嶸:“《死神來了》更適合你。”
“……”
謝從凝露出難過的表情,似乎老天一直在跟他作對,剛找到殘魂有望過上好日子,就開始走背運。
“天意不可測。”謝從凝唉聲歎氣。
厲清嶸忽然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突如其來的溫柔叫謝從凝十分不適應。
“有我在,不會有事。”
如果不是上次他逃命的速度比自己還快,謝從凝的感動也許會多持續幾秒。
目光聚焦在厲清嶸腿上,驟然意識到一直以來仿佛忘了問最重要的事情,正欲開口,微風吹來一陣香水味。
一抬頭,果不其然是江女子。
短短幾個小時不見,對方的妝容就和之前不同,衣著更加暴露。
謝從凝眼放光芒,以為是有辦法處理殘魂。
江女子攤手:“還沒有頭緒。”
謝從凝瞧著她風光亮麗,回想自己方才的狼狽,不明白為什麼江女子就能好端端的。
“我懂得自救。”江女子像是看出他的疑惑,主動開口:“聽說你知道我也會倒黴後很是驚喜。”
謝從凝對厲清嶸怒目而視……告密者。
厲清嶸用一種蠢孩子的目光瞧他,謝從凝方才反應是江女子在詐自己。
“果然我沒看錯你!”江女子可謂是咬牙切齒。
謝從凝靠近她:“負負得正,也許我們倆離得近些可以不那麼倒黴。”
江女子無語,“跟我去拜訪一個人,他對人的魂魄很有研究。”
上升到性命,謝從凝態度立刻端正,和老板告假後表示隨時可以出發。
江女子示意他上自己的車,邊倒車邊道:“你過去後不要多話,他脾氣古怪。”
謝從凝點頭。
江女子語氣有幾分雀躍:“其實我也早就有些問題想要請教,不過一直沒有聯係方式。”
謝從凝猶豫後試探道:“伯母跟你通過電話了?”
江女子沒有想象中的扭捏,大大方方點頭:“我媽逃出醫院的時間不長,不過感覺已經許久沒有跟她說過話。”
大約半小時後,車子進山,信號不好的地方很容易讓人沒有安全感,特彆是在半路上突然起了霧氣,看不清山路的情況下開車是件相當危險的事情。
江女子提議:“距離不是太遠,下車步行吧。”
謝從凝沒有異議,“這該不會也是一種倒黴的表達方式?”
說罷,和江女子同時重重歎了口氣。
同病相憐,促使江女子對他的怒意也少了許多。
山巒在霧中重合,謝從凝暗自祈禱不要再出幺蛾子。
江女子和謝從凝自認運氣差,最終反而是行動不便的厲清嶸在前方開路。
迷霧中藏匿著一座石頭蓋的小屋,身處無儘山川間,仿佛一朝夢回遠古。
山中溫度太低,謝從凝冷得牙齒打顫:“世外高人住在這裡會不會得風濕?”
江女子瞪他一眼,整理了一下衣服,擺出恭敬的態度,徑直朝小屋走去。
像是怕擾到裡麵的人,江女子敲門的動作幅度都很小。
“進來。”一道滄桑的聲音響起。
屋子裡的人雖然年紀大了,看著精氣神卻特彆好,此刻他小腿是露著的,正彎腰往上貼狗皮膏藥。
起身揉了揉腰:“最近溫度低,老寒腿又犯了。”
謝從凝努努嘴,朝江女子投去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江女子乾咳一聲,“老師,我……”
老人擺擺手:“你媽已經跟我打過招呼。”
他先是看了謝從凝一眼,爾後卻將更多的目光放在厲清嶸身上,眼中精光連連:“好苗子。”
謝從凝擋在厲清嶸身前,順便回過頭囑咐厲清嶸:“一看就是對你有不軌的念頭。”
厲清嶸似笑非笑。
老頭:“可惜我年紀大了,他也錯過最好的啟靈年齡,要不可做衣缽傳人。”
完全被無視的謝從凝不由道:“學這個能做什麼?”
老頭:“觀風水,降惡靈……”
謝從凝打斷他:“有錢賺?”
老頭搖頭:“磨煉心誌,怎可貪圖享受。”
一陣冷風刮開窗戶,老頭直呼腿疼,喃喃要趕緊換大房子住。
謝從凝朝江女子擠眉弄眼……這人可靠不?
江女子:“大、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