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是一個相當危險的計劃。
這個節骨眼上,謝從凝反而和厲清嶸的看法一致:“那你有沒有阻止惡鬼附身的把握?”
江女子搖頭。
惡鬼最擅長鑽漏洞,即便二十四小時守在厲清嶸身邊,她也沒有十足的信心。
謝從凝:“假設惡鬼方寸大亂,對你的驅鬼有沒有好處?”
江女子:“這是自然。”邊說用古怪的眼神看謝從凝,從方才起他就在看相冊,還是很認真的那種看。
好奇湊近,相冊裡都是一些老照片,大多數是單人照,唯一一張全家福,是厲清嶸的爺爺奶奶還在世時所拍,可以看出老人家身體當時已經很不好,眼珠的顏色都不太正常。
江女子:“看這些做什麼?”
謝從凝合上相冊:“她很保守。”
每一張關於厲清嶸奶奶的照片,衣服都很講究,款式複古,扣子一絲不苟,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把手腕遮住。
江女子點頭,不以為然:“我媽以前說過,她的思想還停留在上個世紀。伯母嫁給伯父前給雜誌做過模特,這也是反對他們結婚的理由之一,她認為這是不守婦道。”
謝從凝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江女子攤手:“連你一個男的都覺得很荒謬對不對?”
想不通為什麼有的女人就喜歡為難女人。
謝從凝想起江女子和她婆婆處的也不愉快,對比之下,突然就覺得自己生活水平還不錯。
江女子不知他心中所想,拿著日曆研究:“這個月適合附身的隻有14號和27號。”
謝從凝:“還要挑日子?”
江女子:“它現在受傷,實力衰退必定是要挑個陰氣重的時間。”
明天就是27號,兩人的神情不約而同凝重。
江女子提前和厲文霍打了招呼讓他支開兩位長輩,當晚彆墅中隻剩他們三人。
厲清嶸在樓上,而江女子和謝從凝僵硬地坐在沙發上。
謝從凝沒話找話,和她探討厲文霍用了什麼理由。
江女子直接告知真相:“相親。”
“帶著父母相?”
江女子點頭。
謝從凝:“徹夜不歸,總不能再帶著父母去開房?”
江女子:“如果他以結婚為借口,就是說此刻去國外度蜜月,伯父伯母也不會有意見,還會半路偷偷跟著?”
“尾隨?”
江女子嗬嗬一笑:“當然,否則他後悔落跑怎麼辦?”
雖然聊天的內容很尷尬,但氣氛緩和了不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謝從凝隻覺得度日如年,江女子忽然鄭重交代:“一會兒無論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輕舉妄動。”
謝從凝猶豫了一下:“它會來麼?”
江女子:“我在厲清嶸身上貼了符,能減弱他的陽氣,對於惡鬼,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指針來到零點,謝從凝一個不懂術法的人都能感覺彆墅裡的一切有了微妙的變化。
江女子目不轉睛盯著鐘表,過去幾分鐘,衝謝從凝使了個眼色,後者立馬跟她上去。
房間裡的窗戶大開,厲清嶸垂著頭在床邊,似乎感覺不到冷,一動不動。
江女子從床下抽出一把準備好的桃木劍,又對謝從凝喝道:“把他綁起來!”
厲清嶸猛地抬頭,眼珠子黑得嚇人。
江女子:“彆發呆,它還沒融合徹底,力氣不大!”
謝從凝打散心頭的恐懼,在厲清嶸,又或是惡鬼冰冷的視線下將人捆成一個粽子。
狂風大作,謝從凝能感覺到厲清嶸的肌肉在顫動,像是做著無聲的抵抗。
江女子和厲清嶸體內的惡鬼僵持不下,瞅準一個間隙對謝從凝道:“你不是說有辦法分散它的注意力?”
謝從凝:“交給我!”
說完,就開始扒厲清嶸的衣服。
江女子沒有料到他會有此驚人之舉,手中的桃木劍險些沒握穩,
謝從凝不為所動,繼續手上的動作,麵上笑容猙獰。
厲清嶸劇烈掙紮。
謝從凝冷笑:“我知道你生前保守,今天是個好日子,正好可以用男人的身體體會一下不一樣的歡愛。”
厲清嶸發出野獸般的嘶鳴。
惡鬼方寸大亂,無疑給江女子提供了機會,她的劍沒有直刺,而是在空中揮舞,似乎在斬斷什麼聯係。
厲清嶸身子朝前驟然一傾,謝從凝被撞到地上,顧不上今天二次受傷的腰,隻覺得頭隱隱發蒙。
再站起來的時候,一切已經平息。
江女子鬆了口氣:“可以解開了。”
謝從凝手剛碰到繩子,和厲清嶸四目相對,忽而麵色大變:“惡鬼還在他身體裡!”
江女子:“不可能,我明明……”
謝從凝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你先出去,剩下的交給我。”
江女子遲疑。
謝從凝催促:“來不及了,我先摧毀他的意誌力,你再處理剩下的工作。”
江女子被說動,邁步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厲清嶸開口:“惡鬼已經走了。”
事實上,江女子也不信自己感知出錯,但謝從凝一口咬定,未嘗沒有蹊蹺,也許是她遺漏了什麼關鍵細節。
定了定心神,江女子選擇相信謝從凝:“他沒有理由騙我。”
“他有,”厲清嶸冷笑:“借著惡鬼上身之由,妄想強上我一次,事後再用以為鬼還在我身體裡為借口,逃脫責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