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私底下好奇地討論,詢問阿琳娜,阿琳娜又轉而詢問了雪憲,他們終於知道伊撒爾是來陪雪憲的,並不打算在人類的新基地待多久。
相較之聖子的導師白博士,阿琳娜對伊撒爾的接受程度更高,相處起來也更加從容。
白博士隻在雪憲的介紹下與伊撒爾說過一次話,他扶了扶眼鏡,伸出手,在對方卻隻是看著他並沒有動作時,忽地反應過來對方並不知道這是人類友好的打招呼方式。
這讓白博士更加清楚地了解到眼前的男人似人非人,有屬於人類的高智慧,也有屬於野獸的思維。
和以往在土洞時一樣,伊撒爾有獨特的幫助雪憲族群的方式。
在基地的第一晚,伊撒爾便獵回了一頭肥碩的野豬,搬回了半棵果樹——人們甚至沒在森林裡見過那種水果,可見他去了很遠的地方。
當晚人們有了新鮮肉類與水果的攝入,不用再吃野菜和罐頭,個個喜不自勝。
第二日,伊撒爾還加入了建築小隊——他徒手運回了那些最粗壯的、困擾人們已久的、重達一兩噸的木材,替人們抬上了房頂,兩天時間,他默默地出手完成了對人類來說最重最難的工作,將工程進度至少拉快了半個月。
這令人不禁想象,如果伊撒爾是龍形態,那麼就是將森林夷為平地也不是沒可能。
人類是最會感恩的生物。
除了主動對伊撒爾拋出橄欖枝的奧斯汀,很多人都試著友好地與伊撒爾互動。
他們會給伊撒爾準備水,替他留好飯菜,也會贈送水果、衣物,伊撒爾會接受,但很少與他們交談,一方麵是人們大多不敢,一方麵是他與他們無話可說。
在有幾十個人類生存的基地裡,出現在伊撒爾身邊最多的就是雪憲。
漸漸地,不僅是白博士,人們也有些弄明白了這頭龍與聖子的關係。
不愛說話的伊撒爾,會主動與雪憲低聲說話,會觸碰雪憲的臉,或者垂著眸,用大手撫摸雪憲的後頸。閒暇時他們總是待在一起,常常牽著手。
雪憲若是站在高處,伊撒爾會對他伸出手,輕易地將他抱下來。相反的,若是要去高處,伊撒爾也會站在他的背後,輕鬆地將他舉上去。
夜晚用餐時,人們習慣圍坐在院子裡,說話、聊天。除了肉食,伊撒爾幾乎不吃人類的食物,但他也會參加。
雪憲和人們一起席地而坐,伊撒爾會坐在雪憲的身後,鬆鬆地靠著他,不搭話,隻是看著。
龍與人終究是不一樣的,是兩個物種。
剛意識到他們的關係時,基地的人們其實多少覺得有些怪異,這種事若放在棲息大陸,簡直算得上是一樁怪談。
但他們又不得不承認,聖子與龍在一起的畫麵非常養眼。
銀發的男人非常高挑,體格健美寬闊,與單薄的少年形成鮮明對比,哪怕他們隻是相鄰而坐,也會有種那少年人已被他完全籠罩的感覺,他既享有絕對占有權,又充滿憐惜。
每個傍晚,聖子和龍都會消失一段時間。
他們會去小溪彙集而成的水潭旁洗澡,夏末的空氣是燥熱的、汗津津的,天很高很遠,日子很長。
人們不知道的是,龍的欲望一天比一天強烈。有人說龍性本淫。
龍原本就不是禁欲的生物,否則它們不會有激烈瘋狂的求偶期。每年的求偶期一過,龍嶼便會陸續有破殼的幼患出現,但龍的X行為不會因為幼患的降生而停止,因為求偶期不僅僅是為了繁衍生息。它們會在這期間獲得相伴一生的愛侶,以便進行無儘的纏綿。
水清的zk是水涼的緊貼上的軀區體是態湯的重車濕淋淋的馨隨著龍的肩座分不清是水昆江乾他
咬住那白皙皮膚上冒出的青筋,與凸顯出來的龍鱗。
青草地有一種濕潤的清香,草尖卻並不柔軟,它們在雪憲身上留下鮮紅的劃痕,或在胸膛,或在後背,晚上總要擦草藥,白日裡,聖子的身上便總是有淡淡的草藥香。
幾天後,他們消失的時間變長。一開始還會有人處於擔心去找他們。後來便沒有了。
聖子與龍在一起非常安全,所以即使他們回來得越來越晚,人們也不再大驚小怪。阿琳娜總是幫雪憲留飯。
白博士注意到這件事是在一個炎熱的傍晚。
那天雪憲是由伊撒爾背回來的,他趴在伊撒爾的背上,睡得很香。
你們.…白博士遲疑地對伊撒爾發問,這是去了哪裡?麵對這位老人,伊撒爾回答得很簡短∶洗澡。伊撒爾的銀發是濕的,雪憲的頭發也一樣。哦。白博士點點頭,是在那外麵的水潭?
他聽人們提過那個地方,那裡離基地有些遠,處於基地水源的下遊,有時候人們能在那裡捉到魚。
這頭龍竟然也會和人類一起去洗澡。
白博士本沒有細想,在聖殿時雪憲的一日三餐、沐浴更衣都有專人負責,於是他隻叫了兩聲雪憲,想提醒他頭發還沒乾,現在不要上床去睡覺。
雪憲迷糊地應了,但似乎累極了,並沒有真正地醒來。
他在伊撒爾背上換了個姿勢,把頭側向了另一邊,白博士霧時失了言語——少年的脖頸旁,有個鮮明的齒痕。
白博士以為的不可能的事終究是現實,它真實發生了。在聖殿中長大的聖子不再是—張白紙,他已經真正接觸了情愛,和一頭龍。
白博士整夜未眠。
翌日清晨,送夏英與黛西等人去往海岸線的莫爾頓、艾諾回到了基地。彼時雪憲還在睡夢中,早起的人們與他們的對話吵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