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喵喵喵(2 / 2)

謝薄聲及時收回腳。

一回想到剛才它吃了什麼,謝薄聲痛苦皺眉。艱難地伸手將小花貓捧起,謝薄聲用了幾乎半袋嬰兒濕巾,將小花貓的肉墊墊和嘴巴擦一遍。

謝薄聲從事教學工作多年,所教授的,永遠都是已成年、或者接近成年的大學生,他並不具備教導幼崽的經驗,更何況是跨物種的幼崽。

就算謝薄聲一邊嚴肅地訓斥小花貓不許再撿蟲子、一邊小心翼翼地擦拭著貓貓的粉色肉墊,小花貓也隻是不安分地在他腿上動來動去。

“謝桑葚,我很正式地通知你,”謝薄聲說,“今後再捉蟲子,我將會削減你的凍乾小魚乾,明白?如果你認可,請喵一聲。”

小花貓不明白。

她才聽不懂人類的話,隻是同情地盯著謝薄聲濕漉漉的發,好可憐的雄性人類喔,不小心掉進水中,都不會自己舔毛的。

於是她趁著謝薄聲鬆開手的空檔,靈活地爬到他肩膀,粉粉小貓鼻試探著嗅了嗅他有著淡淡青草香氣的頭發,然後替對方舔了舔濕漉漉的發:“喵嗚~”

小貓的呼吸溫熱,微薄到像隻能吹動青青草嫩芽的春風。

嚴重潔癖的心臟得到稍稍的治愈。

誰能拒絕一隻乖乖趴在肩膀上,努力和人類貼貼的小貓咪呢?

謝薄聲不能。

歎氣之餘,他開始深刻反思,是否因為自己給小桑葚的零食太少,或者貓糧和主食罐頭的分量太少,才會讓她去捕捉蟲子……也是時候去尋找一些貓咪凍乾或者肉乾的測評,就像養孩子,知道零食對身體有損傷,但也不可能讓他們徹底遠離炸雞和可樂……

在謝薄聲為小桑葚的“零食凍乾”和“零食罐頭”傷透腦筋的同時,他也看到流浪貓收容組織張貼的尋貓啟事。

上次送過去的那隻大白貓越獄了。

事實上,這隻大白貓已經在附近流浪近三年,和其他長居校園的“學長”們不同,這隻優雅的、有著藍色眼睛的大白貓始終在學校、家屬院和附近兩條街不同的小區上活動。校園流浪貓救助站曾發動過四次大型的貓貓絕育行動,沒有一次順利捉到大白。

這次能捕捉到對方,也屬於意外。藍色眼睛的貓咪總是受人青睞,更何況還是一隻純白的、毫無雜色的貓咪。在為大白尋找到領養人的第三天,流浪貓救助站的學生誌願者將他裝入航空箱中,打算送他去最近的寵物醫院進行割蛋蛋手術。

他們是騎電瓶車去的,航空箱就放在踏板上,抵達寵物醫院門口,航空箱艙門打開,一隻大白貓憑空消失。

沒有人知道貓咪在什麼時候逃脫。

謝薄聲順手幫忙轉發了朋友圈。

今日是周六,他和同事沈歲和需要一同出差,參加兩個高校之間的學術交流。臨走前,謝薄聲確認家中的自動飲水機、自動喂糧機和自動貓砂盆運作正常,順便摸了摸小貓咪的腦袋,告訴她:“小桑葚,乖乖在家,不要捉蟲,不要吃蟲——也不能吃魚缸裡的烏龜哥哥,明白嗎?”

小貓咪:“喵。”

謝薄聲揉揉貓咪熱乎乎的小耳朵:“想我了就喵一聲,反正我不會回來,你儘管喵。”

小貓咪:“喵?”

小花貓不懂什麼是離彆,她又不懂人類在講什麼,隻能感覺到對方好像有點“舍不得”?這種古怪又奇異的情緒,小貓咪暫時還無法消化,因而她隻是仰起脖頸,柔軟地任由對方瘋狂rua小貓的耳朵,小貓側過頭,努力用耳朵下的氣味腺蹭蹭謝薄聲的手,這樣能將自己的味道蹭到對方手上——就像狗會在自己的主導物上噓噓一樣,文明又講禮貌的小貓會用自己額頭上的氣味腺留下印記,留在自己的信徒身上,做一個標記。

渾然不知自己被標記的謝薄聲,拉著行李箱出門。

小貓咪蹲在鞋櫃上,甩著尾巴,等待著信徒打獵歸來。

但這一次,直到天完全變黑,信徒還是沒有歸來。

小花貓開始隱約感覺到不安,她拚命甩動著尾巴,焦躁不安地對著封閉的門喵喵叫,嘗試著跳起來去抓門把手——

她的信徒該不會是在狩獵時出意外了吧?

不行,她要出去保護自己的信徒。

她要找到他。

……

小花貓太小,完全碰不到門把手。而在她焦急打轉的時候,小花貓敏銳地嗅到房間中出現入侵者的氣息,有點熟悉,又有些陌生。

“喵——嗚——!!!”

小花貓迅速地向著氣味所在地奔去,警惕地看著陽台。

一個裹著寬鬆衣服的雄性人類,頂著一頭白色卷毛發。

可對方身上有著大白貓的氣味。

小花貓弓起腰,尾巴高高豎起,她警惕地望著闖入信徒地盤的對方,示威:“嗚——嗚——”

這個蹲坐在地上的雄性人類,蹲在原地,向小花貓伸出右手,發出小花貓熟悉的喵喵語言。

“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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