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不懂,但是貓貓不委屈。
隻有勇敢的貓貓。
陽光下,小桑葚的馬尾閃著漂亮的金色光澤,她的長卷發很柔順——當然,這是謝薄聲每天為她梳頭發的功勞,不然,再美麗的柔軟卷發,在未打理的情況下,也容易打結、縮成一團。太過複雜的發型,對於謝薄聲來說仍舊是挑戰,因此他隻簡單地學習了紮馬尾。
偶爾,紮得太緊了,小桑葚還會叫他,告訴他,扯得貓貓皮疼。
謝薄聲給小桑葚買的是能夠蓋住小腿肚的羊絨大衣,上衣是複古深紅色,下褲是比羊絨外套稍稍深一個度的顏色。除了衣服外,圍巾,手套,帽子一件不落,都是一種乾淨的雪白。
小桑葚沒有人類的審美,她也不懂如何算好看,或者不好看,但她很喜歡自己的圍巾,因為那是兔毛的,而她喜歡兔兔,喜歡吃兔兔。
小桑葚認真地告訴謝薄聲:“我都是按照你的說法做的。”
她甚至還驕傲地挺起胸口,等待誇獎。
謝薄聲一時無言,他隻能叮囑小桑葚:“以後也不能隨便舔其他人,任何人都不行。”
小桑葚提出疑問:“那他們舔我呢?”
這個問題讓謝薄聲眉頭一緊。
雖然舔人的人類很少,但世界上人類這麼多,很難說不存在一些有著特殊癖好的人類。一想到那些社會新聞上的男人和狗,男人和巨蜥,男人……
謝薄聲思考,是否有必要將性,教育提上日程。儘管現在的小桑葚對人類的世界還隻了解個皮毛,但現在讓她開始明白人類的黑暗度,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他需要教小桑葚保護好自己,遠離那些可怕的男人。
謝薄聲嚴肅地告訴她:“更不行,他們舔你是想要對你做不好的事情……你應該及時推開他們,找我,或者報警,還記得報警電話嗎?”
“110,”小桑葚點頭,想了想,又苦惱地問,“可是,如果是你要舔我,我要不要報警?”
謝薄聲:“……我不可能舔你。”
“喵喵?”小桑葚非常不理解,為什麼在貓咪之間示好的舔毛毛和互相貼貼、梳理毛發的動作,在人類世界中,就成了需要報警——就像讓流浪動物收容所抓貓咪——的糟糕事情。
她不懂,但還是努力嘗試理解,用力點頭,默念。
第一,不可以舔所有的人類;
第二,不能讓所有的人類舔她;
第三,謝薄聲屬於人類,所以他也不行。
嚴謹地整理好後,小桑葚又開心起來。不過不用舔舔也好,畢竟人類沒有皮毛,倘若互相打招呼也用舔舔的話,也會讓小貓咪感覺到困擾。
沒有皮毛的人類不符合小貓咪的審美。
——謝薄聲除外。
謝薄聲和鄭不凡聊的多是些工作和近況之類的事情,小桑葚努力地豎起耳朵聽,兩個人說的話,有好多東西,她都聽不懂。
不過這不會讓貓貓傷心,貓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神明了!小桑葚認真記下那些詞語,決定等回家再問問謝薄聲。
她的學習能力一級棒,這點困難才難不倒貓呢。
沒有困難的事情,隻有聰明的貓貓。
謝薄聲和鄭不凡是大學時期打籃球結下的友誼,還是兩個學校的友誼賽,倆人雖然不是同一個學校,當時也屬競爭對手,但打著打著,不免有些惺惺相惜,彼此欣賞。當時鄭不凡所在的隊伍雖然略遜一籌,讓謝薄聲的校隊拔得頭名,不過後來,當時兩校籃球隊的人都加了聯係方式,無事時還是會湊到一塊兒打球,練練技術。
畢業後,鄭不凡進了醫院,醫生忙,謝薄聲也忙於學業,漸漸地,聯係不那麼密切了,不過友誼還在。
這次謝薄聲說得委婉,隻說小桑葚身體有些問題,先天性的,如果體檢結果出現什麼讓鄭不凡吃驚的東西,請不要聲張,直接轉交給他。
鄭不凡什麼都沒問,一口答應。
不過臨走前,伸手摸了摸小桑葚那紮成馬尾的金色卷發,頗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這染發劑不錯啊,和真的一樣。”
謝薄聲笑:“改天送一瓶給你。”
“可彆,可彆,”鄭不凡指指自己頭發,歎氣,“就剩這麼幾根了,我可不想再摧殘它啊……走吧,體檢結果不著急,兩天就出來了,我親自給你送過去。”
謝薄聲謝過了他。
體檢完,雖然尚未知道結果,但多少了卻一樁心事。謝薄聲開車載小桑葚去一家出名的蘇幫菜店中吃東西,為減少麻煩,選了包間,小桑葚在此之前,沒吃過帶調料的菜,果然,剛吃一口就迷上了,狼吞虎咽,差點直接貼臉啃。
幸好有謝薄聲在旁邊看著,才避免這種慘劇發生。